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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164:最后的石牌,鄂西会战-中(2/7)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一百六十四(新抗战系列之九十一)

挨家挨户扫荡屠杀

至于挨家挨户扫荡屠杀,也是非常凶恶。由于此处都是平地,一目了然,难民基本无法躲避。

永固垸是个有千亩农田的村子,数百日军包围这里,将数千难民和当地群众赶到几个打谷场,然后集体屠杀。其中一个较小的打谷场上的120个群众,仅有3人受伤幸存,其余全部被杀害,前后共有1500人遇难。

幸存者肖明生老人回忆:“我家住在永固垸,四代同堂,共有29口人。1943年5月9日午后,10多个日本鬼子冲进我家,父亲肖美和叔父肖桂生和两个堂伯伯、一个哥哥、一个姐夫、一个侄儿共7人惨死在鬼子的屠刀下。第二天日上午,我家死难的亲人还未来得及掩埋,日军又进村了。当时,全家还剩下22人,除我和大哥及侄儿外逃,留在家里的一大半是女眷。其中,老祖母已80多岁,侄女小的只有岁把。鬼子窜入我家,见几乎尽是女性,兽性大作,试图强奸,但遭到拼命反抗。鬼子恼羞成怒,将我祖母、母亲等18人全部推到附近一口深水塘中,还用竹篙、土块扑打,直至活活淹死为止。只有抱在手上没被捆绑的小侄女毛毛,侥幸得救。我自己因全家遭此横祸,精神受到重大刺激,疯癫了近一年。”

瓦连堤是个长7华里的堤坝。得知永固垸发生大屠杀以后,周围惊慌的难民和当地群众纷纷逃到这里,试图依靠湖塘深草躲避。

没想到从10日开始,大批日军包围过来,在长达7华里的堤坝上大肆屠杀。仅仅堤坝一头不到半里的一个小区域里,日军就屠杀700多人,其中300人是被活活逼入湖中淹死的。

在将堤坝附近躲藏的难民杀光以后,日军又在附近村子杀人强奸放火。诸如肖家湾村被杀267人,其中33户被灭门。整个瓦连堤,共有3000多人被杀,而且多半死于虐杀。

幸存者刘银生老人回忆:本村村民陈腊九被日军抓到后,被绑在树上拷打,最后开膛破肚;农民汪宏奎,年过60,耳聋,鬼子见其问话不答,便用刀将他的舌头与下颚割掉,使其巨痛几天后死去;一个周姓农民,被日军剁了好几刀,通身抹上盐,再用坛子在其身上乱滚,皮开肉绽惨死;两个难民被日军绑在树上,用刺刀剖开肚子,取出胆囊,再用小瓶汲取胆汁“珍藏”。农民贾运生被日军抓住后,因想逃跑,日军竟用刺刀捅进贾的耳朵,来回剜戳,至死方休。

日军还在沿湖的各地大屠杀,同时摧毁渡船。日军在北起太白洲,南至龚家港的厂窖东西两侧河段中疯狂烧杀。在藕池河一地,日军前后烧毁2000多条船只,连渔民小小的渔船也不放过,船民和难民6800人被杀害。

日军杀人手段非常凶残,他们用军舰汽艇将中国船民包围,然后进行屠杀。对于靠近岸边的渡船,他们将船民捆绑以后,或者刺杀,或者直接几十人捆在一起,用汽艇拖入湖中淹死。

对于已经逃到湖上的渔船,日军使用汽艇追上开枪开炮轰击或者以飞机投掷燃烧弹,连船带人活活烧死。

经历者回忆:

5月9日清晨,天空阴沉沉地,正在田里扯秧的全伯安抬起头来,看见一幅可怕的图景,厂窖街上火光冲天,燃烧的灰烬不停地落到他的脸上,田坎上跑来一群又一群失魂落魄的乡亲。

乡亲们大声喊道:“全伯安你怎么还不跑啊,日本鬼子来了,到处杀人放火。”

“我赶忙放下农活,跟在乡亲们后面,加入了逃命的队伍,身上只穿了一件又烂又脏的棉衣。”

“跑的时候,子弹时不时贴着耳朵飞过,落在水塘中,溅起很大的水花。我就象丢了魂魄一样,一边跑一边发抖。路边的池塘漂满了尸体。”

一连4天,全伯安就在惊恐中度过,逃命成了他生活的唯一内容。“我没命的四处躲藏,苎麻地、草垛、水沟、灶台,全部都成了我的藏身之处,饿了,就麻着胆子摸到人家屋里寻找食物,吃几口冷饭就跑;困了,就躺在潮湿的苎麻地里歇一会儿。我连续4天没有合眼,有一晚在牛棚里睡,棉衣全是泥水,晚上冷得发抖。”

作为一个农民,全伯安在屠杀最疯狂的时候依然惦记着耕种的土地和庄稼。“屠杀第二天,我悄悄回到种的秧田附近,一看,全是尸体,尸体就象空中抛落的秧苗,横七竖八,有的仰天,有的蜷曲,有的倒插。”

4天的逃命生涯中,全伯安目睹了一幕幕人间惨剧。“和我们一起逃命的有个孕妇,她后来跑不动,被日本鬼子抓了起来,几个日本兵把她踢翻,双脚猛踩孕妇的肚皮,‘扑哧’一声,血淋淋的胎儿从下身滑了出来,日本兵用刺刀挑起胎儿取乐。”

“我躲在藕池河边的野地里,天上的飞机就象鸟群一样密,藕池河连绵400多米的船只被飞机炸得粉碎,碎片到处乱飞。藕池河水变成乌黑色,尸臭难闻,乌烟满天。”

“日本兵把抓来的人用绳子系在汽艇后面,然后发动引擎,将人拖晕后,活活溺死。”

日军还烧毁房屋3千多间,炸沉、烧毁船只2500多艘,强奸妇女2千多人。

另一个老人黄岳斌回忆:那天,河里好多船堵住,天上好多飞机,两边的机关枪扫射。我父亲怕我们被打中,就带我们躲到屋后面的沟里,上面用被子盖住。我们躲在沟里,躲得久了,困啊,我用手撑着脑壳,眯眯眼睛休息一下。冒想到鬼子来了,一顿乱扫,一颗子弹打中我撑起脑壳的手。我妹妹挨着我,这颗子弹也打中了她的手。我父亲中弹当时就死了。我一个伯伯没被这一枪打死,他跑脱了,结果又碰到一伙鬼子被刺刀刺死了。

我跟妈妈、妹妹跑脱了。手一直流血,一边逃我妈妈一边找草药来止血。初七(5月10日),我们到一个院子里,看到屋里睡了一屋的老百姓。结果一伙穿黄衣服的日本鬼子来了,看到人就杀,拿刀、拿枪的都有。我们跑啊跑,逃了五六天才回来,路上看到一只狗在啃死尸的手,人已经发臭了。回到家里,我父亲和伯伯都已经被我邻居埋了。我父亲遇害时才38岁。

在中共建国后,地方政府统计,日军从5月9日杀到12日,短短4天内,居然杀害高达3万多人,其中包括国军散兵约3000人(一说5000人),其余全部是外地和本地的老百姓。

不过,目前一些学者对遇难人数有所质疑。他们认为日军肯定是在厂窖进行了大屠杀,死亡人数肯定过万人,但死亡人数究竟有没有3万多人还需要考证。

尤其国军73军所谓1万多人被包围,5000多人被屠杀,学者多认为不太不可能,和战史不符合。

73军主力大部已突围,半年以后还作为主力参加了常德会战。当时只有3000多散兵无法联系,最终定为失踪,即便全部被杀应该也就是3000多人。

如果单纯被屠杀的73军就有5000多人,那么加上之前伤亡的5000多人,73军就覆灭了,怎么可能在半年内恢复元气,还作为主力参加常德会战呢?况且分析73军战史,并没有类似的资料可以印证。

而且一些学者认为厂窖镇是个小地方,即便今天不过3万多人口,当年人口只有几千,即便全部杀光恐怕也不到6000多人的数字,但显然当地还有不少人幸存下来。

由于种种原因,屠杀的数量已经无法真正确定,甚至这个大屠杀长时间不为人知,也没有留下一张照片。

由于此次屠杀的地点相当偏僻闭塞,贫穷落后,消息传播不利,屠杀后1个月才为国民政府高层所知。

一个月以后,国民党《阵中日报》的记者袁琴心来到厂窖,她看到的是“两岸烧焦的船,像晒鱼一般的摊摆着。”“厂窖河里的死尸,简直使船只不能通过。只要船身往河里一动,前后左右都翻出死尸来,腐烂的肉浆,会将船身四周粘着。草草掩埋的尸体,数十人或百余人共墓一穴,到处都有。现在经过,犹闻臭气,骸骨且有被雨水冲露在外面的,真是悲惨啊。”

6 月6日,《阵中日报》刊发了报道:“此次厂窖、鸡窝岭、丁家洲、肖家湾一带,被惨杀军民同胞,为数上万,该地同胞均已全部杀光,无幸存者,河水为之变色,迄今死尸仍未全部掩埋,当日河内之浮尸,有如厕内之蛆虫,无从估计数目。此即中古时代所作之‘血洗’,今日亲见于厂窖丁家洲者。”

6月26日《国民日报》也发表了记者兰天所写的《滨湖浩劫记》,称厂窖惨案堪比“扬州十日”,“惨遭屠杀达数万之多,满地尸首,河水为赤,浮尸断流,惨绝人寰。有一船夫头部被砍12刀,胸前4刀,背后3刀,极人间之悲惨。”

抗战结束后,长沙《中央日报》记者李震一于1947年来到厂窖。实地采访后写下了《湖南西北角》一书,书中这样写道:“这是我国八年抗战稀有的惨案。事隔四年,河岸还有冤死者的白骨,河中还有烧余下来的船板。我到厂窖,秋风秋雨的重阳刚过,云愁雾惨,草木萧萧,听一个身杀七刀尚能幸存的再生者指画着当年悲剧的演出,觉芦岸浅汀之间,犹森森有鬼气。”

虽然屠杀是毫无疑问的,但究竟多少人遇难,怕是很难有确切数字了。

被杀的3万人中有2万多人是外地来的难民和国军73军散兵,并不像本地遇难者一样有人收尸。

日军于12日从这里撤走,当地幸存老百姓为了避免尸体腐烂导致疫病,已经挖坑全部埋葬。

厂窖镇是个小地方,地方政府也被日军打垮,所以根本没有人组织,都是人民自发行动,这样一来就不可能统计出具体的死亡人数。

只能确切知道厂窖镇和南县本地群众被屠杀近万人,因为当地的居民数量有比较准确的统计数字。

其他人数都是估算,尤其是外来难民到底死了多少,根本就没有办法准确认定。

除非你现在把所有大坑的白骨挖出来,否则根本没有办法确定死亡的准确人数。由于当年照相机和胶片是非常珍贵的东西,不要说南县农村的农民,就算73军有照相机的也只有1、2个军部宣传人员,早就跟随部队撤退了。

于是,至今都没有一张当时大屠杀现场的照片,更别说录像了。

显然,这种估算难以在日本投降以后的大审判中起到作用。国民政府对这一点还是明白的,所以厂窖惨案在很长时间没有被国民政府宣传。在最后的大审判中,国民政府也只是追究了主谋的责任。

此次屠杀最高责任人横山勇于1944年底被冈村宁次赶回日本国内,日本投降以后被美军俘虏。横山勇后来被判处绞刑,但因为身体原因,改为无期徒刑,1952年在狱中病死。

直接进行屠杀的为独立第17混成旅团,旅团长为高品彪。这个王八运气很好,他随后调回关东军担任师团长,1944年又从东北率部南下关岛增援,于1944年7月28日被美军击毙。

有意思的是,如此惨剧居然也被有些人搞来攻击。

铁血的垃圾五毛曾经攻击73军散兵不抵抗,被屠杀。

实际上区区2000、3000散兵,已经失去统一指挥,四分五裂。他们在数千日军包围下如何抵抗?况且他们还是做出一定程度抵抗后,才被日军追杀而死的。

后来又攻击国民政府没有处死所有参加屠杀的日本军官,是无能卖国。要知道,国民政府于抗战以后进行审判,处死了日本战犯100多人,无期徒刑和有期徒刑重刑的日本战犯有400多人,并不亚于其他被侵略的盟国。

这个惨案并没有确切可靠的证据,主要是没有屠杀人数的可靠数字,依靠幸存者的回忆也并不能当做屠杀人数的证据。

所以国民政府无法追究这个屠杀所有人的罪责,仅仅处理了主犯。

而所谓的新中国对于苏联移交的1100名罪大恶极的日本战犯,一个不杀,以很高标准养着,最终全部无罪释放,那是什么呢?

铁血这类反人类反人性反良知反文明的论坛,卑鄙经营集团为了盈利上市不惜一切代价,迟早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

有意思的是,铁血一方面激烈鼓吹反美,出钱组织大批水军对于美国一律痛骂,另一方面却大搞商城卖美国货,尤其是美军货。这是什么意思?逗你玩赚钱而已。这些在中国赚到大量财富的人,最终有几个留在中国?

金庸的《天龙八部》里面,辽国皇帝对乔峰说:南朝人贪财,卑鄙无耻之徒甚多。

老萨认为,这就是金庸对一些中国人的评价,是完全正确的。

老萨大学时候看了铁血论坛还有些气愤,反感中国居然有这么多愚民,可以说是偏执狂甚至变态。后来自己也搞了一段时间论坛,知道了内幕,才恍然大悟:原来上面大言不惭的那些人并不是网友,不过是花钱雇佣的水军而已。

可笑的是还有一些傻瓜被牵着鼻子走。

铁血论坛能够在中国存在一天,还有一堆所谓的支持者存在,就说明中国距离真正的文明国家还有很远的距离。

鄂西会战第一个阶段就这么结束了,双方伤亡总数超过2万人,不过这还仅仅是大战的序幕而已,更可怕,更激烈的战役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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