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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161:抗战的小国之君,鄂中希特勒王劲哉-中(5/6)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一百六十一(新抗战系列之八十七)

鸡毛蒜皮小事杀人

他的一个团长侯若愚回忆一件小事。候跟随王多年,是他的老部下。王在陕西的时候,候就是他的连长。

1939年他在王劲哉128师,担任师司令部直属独立营营长。他的营里面有一个连长叫做郝祥麟,也跟随王劲哉多年,比侯若愚跟王的时间还长。郝祥麟倚老卖老,对侯若愚并不买账,经常摆摆资历。有一次,郝祥麟去营部开会,对侯若愚说话很不恭敬。候忍无可忍,就同他吵了起来。大吵了一通,两人都气愤的走了,会也没开成。

侯若愚很快就把这件事忘了,没想到一个月以后,郝祥麟连长突然被王劲哉拖到师司令部的院子中间,一枪打死了。王对郝祥麟向来比较看重,怎么突然就杀了他?侯若愚不解,就询问王的卫兵,郝到底怎么触犯了王的虎威。

卫兵的一番话,让侯若愚胆战心惊。原来那次吵架以后,郝祥麟越想越气,当天就找王劲哉去评理,还顺便说了一些侯若愚的坏话,都是吃饭躲酒,打牌耍赖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王劲哉当时不动声色,劝慰他一番,让他走了。郝祥麟随后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哪知道王劲哉随后派卫兵去调查,还说:如果郝祥麟说的是实话,就枪毙侯若愚;如果说的是假话,就枪毙郝祥麟。

这样一个月以后,证据确凿,郝祥麟大部分的话都是捏造的。王劲哉把他喊到师部,直接命令卫兵拖出去一枪打死了。

王劲哉还说:你这种人,打小报告捏造害人。虽然现在汇报的都是小事,将来难免不会说大事。还是现在就杀了你,省的你以后害人。

郝祥麟大呼冤枉,王劲哉又说:本来我们128师处决犯人都是刺刀戳死,子弹要对付日本鬼子。看你跟我这么多年,就赏你一个痛快的。卫兵,你们把他拖出去,拿手枪对头打。

这样,郝祥麟连长就被恩准枪杀了。

死人什么都不知道还算好,倒是侯若愚被吓得半死不活。因为郝祥麟揭发的都是小事,怎么也不至于处决。如果郝说的是真的,那因为喝酒时候推酒而被杀,岂不就是侯若愚他自己?

王劲哉的疑心病非常重,周边任何人一旦有些功劳,尤其是在部队里形成一定的威望,王就对他狐疑,尽量借机除掉。那个营长侯若愚还兼任军士队中队长,负责教育一些学员。由于侯若愚业务很好,教学水平高,有问必答,对人和善,颇得学员赞赏。

有一次王劲哉召集这批学员谈话,学员一致表示侯若愚教官水平很高,学员都尊敬他。

王劲哉当时笑笑没说什么,傍边的军官队中队长李钰亭随后偷偷把这件事告诉侯若愚。

侯若愚跟随王十多年,深知王的个性,吓得半死。

果然,没有多久王劲哉就找了他的麻烦。1939年王劲哉视察侯若愚带的军士队。侯若愚的副官见王劲哉来,立即命令立正。侯若愚自己上去敬礼,却没有让军士队全体官兵敬礼。这本来也是小事,按照常理只需要军官敬礼即可。没想到王劲哉突然满脸怒容,恶声恶气的骂道:你当的什么队长,怎么连礼节都不知道。

候知道王是借机找茬,吓得不敢说话,任由王劲哉骂了一通。由于侯若愚此时是在军士队全体官兵面前,又没有犯什么大错,如果这时候杀了他,王劲哉显然会失去军心,就放了他一马。

侯若愚满身大汗,回到营房,随后又听到一个消息,差点没昏过去。原来王劲哉离开军士队以后,怒气未消,居然在十分钟后下令将特务连周排长和寇副营长拖到水田边,用刺刀戳死了。

周排长也是王劲哉亲信,跟随王多年。此次被拖走时,周排长也是大喊冤枉。王劲哉却说,知道为什么杀你吗?周排长说不知道。王劲哉说因为赵排长。

周排长一下蒙了,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这样被活活捅死了。

事后王劲哉解释,周排长和赵排长一起奉命去打鬼子,结果战斗中赵排长牺牲,周排长活着回来。王劲哉认为周排长没有和赵排长一起回来,属于保护周排长不利。

听到解释的人都目瞪口呆。打仗自然有死有活。难道一起出去作战,战友死了,自己活着回来也是罪吗?

话虽如此,谁敢在王劲哉面前多说一句呢。

至于寇副营长更惨,他曾经有鸦片瘾,最近有人检举他偶尔抽大烟。王劲哉命令将他关起来,仔细查证。

结果查证还没有出结果,就因为王劲哉发火要杀人解气,就将他也凑数杀了。

如果王劲哉就是一个没事端着机枪狂扫的杀人狂,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王劲哉本人喜怒无常,忽然对你好,突然就翻脸杀你,别人根本无法捉摸。

本来王劲哉在1939年差点杀了营长侯若愚,但稍后,王竟把他叫到师部,亲自送了一把高级手枪作为奖励。1941年,又说他工事修建的好,奖励2000元(相当于候一年薪金),甚至还主动给他做媒。

侯若愚毫无喜悦感,反而惴惴不安,深感无法捉摸王的想法,不知道此举是什么用意。钱和手枪无法推脱,但还是想方设法退掉了王劲哉介绍的女孩,害怕将来婚姻生活也会惹祸上身。

随手打杀老部下

由于王反复无常,疑心病极大,越和他亲近就越危险。

王劲哉的卫士班班长路天德跟随王一辈子,没想到有一次路误穿了王劲哉的衬衫(王平时穿普通士兵的衬衫)。王怀疑路天德有问题,是不是被人收买了要害他。

王劲哉当场对所有卫士说:路天德没用了。

然后抬脚用皮靴踢中路天德的脸,几脚下去,把他的眼珠子都踢出来了。随后下令卫士立即把路天德拖到河边用刺刀杀了。

可怜路天德到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其他卫兵噤若寒蝉,在王劲哉身边时刻都高度紧张。

王劲哉有个老司务长,因为得了恶性疟疾,久治不愈。一次出操时,老司务长站立不稳倒下。王劲哉看到就要杀。该司务长趴在地上磕头哀求:念我跟您多年,留我一条命吧。

王劲哉却狞笑说:正是因为你跟我多年,你都这样子了,还有什么用处,越发要赶快杀掉。

随后,该司务长就被拖出去“赶快杀掉”了。

参谋处处长毛效温上校本是王劲哉心腹。参谋处长这个位置非常重要,因为他通晓128师所有军事机密,必须选择绝对可靠的人。毛效温深受王劲哉信任,不但天天见面,而且很多重要场合都跟随王劲哉出席。

没想到,不知道哪件小事得罪了王劲哉,毛效温也倒了大霉。

师部参谋张进回忆:有一天晚上,我在师部抄写收音机的消息,处长毛效温也在听收音机。突然,王劲哉破门而入,手持一根大棒对毛劈头盖脑就打。毛效温毫无准备,当场被打倒在地。王下手很重,毛效温被打的满地乱滚,哭爹喊娘。我在一旁根本不敢管,只得默默装着做自己的事情。王劲哉一顿暴打以后走了,毛效温从地上爬起来,非常气恼的说: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第二天,毛效温又来找我:我对你说实话,王劲哉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任性杀人,不走留下来是有生命危险的。

后来毛效温就跑了,我自觉王劲哉确实随便杀人,也不敢久留,寻机逃走回到新四军(张进是潜伏在128师的共产党员)。

法西斯统治,人民毫无尊严,生存艰难

王劲哉有一整套奴役人民的方法,对人民有着极高的要求。

在王劲哉的统治下,人民不但生存权无法保证,更毫无尊严可言。

部下滥杀好人

由于王劲哉肆意胡来,他手下自然上行下效。驻扎朱河的一个郭团长,也是随意辱民杀民。

郭团长一次召集全镇居民讲话,开纸烟铺子的小老板杨采新迟到,郭团长当即命令:“打”。

他的两个卫兵明白打就是杀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操起皮带打了几十下,打的满头是血。

郭团长怒道:我说的打是枪毙的意思。好,看他也被打得不轻,这次就饶了他。

没想到,几分钟后,又有一个迟到的居民王典科来了。郭团长问为什么迟到,王典科说是睡过了。郭团长大怒:妈的,枪毙。

好在这两个卫兵还是好心,对王典科说:不要怕。我们对傍边打。枪响后你就睡下装死,等散会了赶快逃出镇去。

枪响以后,王典科就倒在地上装死。谁知道躺了一会,王典科怕的发抖,就抬头看看情况,正好被郭团长发现。

郭团长对那2个卫兵骂道:妈的,连枪毙个人都不会,换别人去。

于是另外来了两个卫兵,一枪就把王典科打死了。

事后,镇子里面居民抱怨王典科无罪,就算开会迟到也不是死罪。郭团长自知下手太狠,但还强辩说:我是杀了几个好人。但我为什么杀好人?我是为了吓坏人。你们想,我连好人都杀,坏人还不更是要杀,坏人就不敢做坏事了。

居民们听到这种解释都几乎崩溃,以后见了郭团长都绕着走,背后叫他郭舅爷(旧社会舅父权力很大,如果外甥犯了大罪,舅父有权将其处死)。

如果说郭团长的嗜杀成性是偶然,那还容易理解。但实际上,整个鄂中王劲哉控制区都是这样。

强迫人民组织民哨,借此敲诈

王劲哉的控制区,四处都是哨所,随便离开故乡都被怀疑为间谍,会有杀身大罪。就算你不怕死,因为到处都是岗哨,实际上你也无法移动。

通过这些手段将老百姓死死固定在特定区域,以方便法西斯统治(似曾相识的感觉)。

同时,对于这些所谓民哨,实际就是老百姓,128师官兵也当做敲诈勒索的好对象。名义上,128师官兵有检查民哨的任务,自然可以利用这个合法的途径进行敲诈,谁也没法说什么。

当时的鄂中老百姓回忆:128师的巡查人员,四处找事,总要找些借口对群众加以刁难。人家站着他说没坐着,人家坐着他说没站着;开口就是‘妈的B’;动辄就用棍子打。不分军民人等,只要违反128师的命令,轻则捆绑吊打,坐监狱,重则处死(不是刺刀戳死,就是活埋)。

沔阳县王家滩镇的王传早那时候才18岁,却因为受到很大惊吓,对当年事情记忆犹新。

1940年5月后一天保长通知开会,下令:凡18岁到45岁的居民一个不许少,不然以汉奸罪处决。

居民吓得全都连夜赶来,生病的都不例外。进了会场以后,立即清点人数,只许进不许出。坐了整整一夜,保长告知是迎接王师长代表的大会。

整整1天1夜时间,没有一个居民敢随便离开,有的人屎尿都撒在身上。

随后根据这个王师长代表的要求组成了民兵和民兵岗哨,负责盘查来往的行人,防止日寇入侵。

但民兵没有武器,只有梭镖,实际上没有战斗力。一天晚上,128师民兵队长杨元发带着人来检查。他带着4个人猛跑冲过一个岗哨。岗哨里面的民兵王传香(王传早的亲戚)反应稍慢,等人跑过去了才结结巴巴问:干什么的?

结果杨元发抢过王的梭镖,照着他一顿暴打,打的王当场休克过去。王被家人抬回去,只剩半口气了,但杨元发居然还不算完,下令将王抬到区里枪毙。家人回答实在不能行走。杨元发居然说:就算死了,也要抬到区里面验尸。

王家只好将昏迷的王传香抬到区里,暗中大量行贿才保住他的性命。

王传早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一次他在岗哨上,突然听到黑夜里吱吱响了几声。当时一个哨位里面有2个人,王的叔叔说:不会是闹鬼吧,我看不是人。

谁知道,话音未落,2个128师的士兵冲入岗哨内,给他们一顿痛打。把王传早的手打肿了,腿也打瘸了。2个士兵还说要带回区里法办。

在被押解回区里的路上,好在王的叔叔年纪大,有一定社会经验,揣摩出这2个士兵不过是想敲诈,于是在街上赊账买了8盒香烟交给他们。这2个瘟神才骂骂咧咧的,放了王传早叔侄。

王传早抗战结束后问村子里面放过哨的民兵,发现28个人中23个都被打过。打的目的不是他们放哨不利,主要是借机找茬捞钱捞物。

其实相比起这些敲诈的128师官兵,王劲哉本人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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