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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28)

最后一个发言的是罗瑞卿。罗瑞卿从历史讲起,讲得很长。他说,我看德怀同志同张闻天同志都是跟我们搞疲劳战术;搞得那么长,没有接触什么本质问题,我们就是希望把那个“俱乐部”里头(不是叫“俱乐部”吗?)你们高兴的事,得意忘形的事,眉飞色舞的事,也就是想篡位的这样一些东西,告诉我们大家,有个二十分钟就行了。

罗瑞卿说,对彭德怀同志,我也是不放心的。有什么可以保证他不造反呢?签字啊?我看签字也没有什么用处,签字也可以撕掉的。一定要等到毛泽东同志百年以后才造反哪?不一定!现在毛泽东同志还在他就造反嘛!这次如果不搞清楚,说不定不等到毛泽东同志百年以后,他还要造反的。我的不放心是有理由的。

接着罗瑞卿讲了华北会议、高饶事件的问题,然后说到庐山会议:他今天还讲周小舟不赞成他写信。周小舟瞒不住了,因为他跟周惠讲了,说出来了,说是周小舟赞成写信,并且还讲,你把西北小组里面所讲的东西统统写上去。

据周惠讲,他跟周小舟是定了同盟的,跟周小舟打了招呼。这就是不老实,他今天还骗我们。关于野心家。伪君子,搞分裂,“斯大林后期”,这样一些最本质的问题都没有老实交代。23号晚上周小舟可以跑到黄克诚同志那里发一顿脾气,说为什么一百八十度转弯?这还不是证明了“斯大林后期”?这样反右反下去怎么得了?不是要搞分裂吗?等等。这些话只是当着黄克诚同志讲的吗?黄克诚同志能不告诉彭德怀同志吗?我们大家判断判断。

罗瑞卿最后还点到张闻天、周小舟:张闻天同志今天上午也是一样。我们希望“军事俱乐部”的其他成员同志还是讲你们搞得很快乐的那些事情,很舒服的那些事情。至于周小舟,今天在这个地方我和谭震林同志又上了他的当。以为,他是知道内幕的人,鼓励他来,以为他会到这里讲点什么东西。你们的攻守同盟,我看是相当厉害,在这个地方还要骗我们。

下午的大会批判进行了五个小时,到晚上8点才结束。这期间,彭德怀没有再说话。周恩来最后希望彭德怀同志好好彻底地想一想,并且特别肯定彭德怀说的“他的门没有关死”,周的几句话显得比那些批判发言的调子要温和一些。

8月14日上午,头半段各小组开会,讨论全会的几个文件。从10点开始开大会,朱德主持,由黄克诚作检讨。因为已经有人要求他无顾虑地揭发彭德怀的问题(例如前面说过的陶铸的信),所以他一开头就说他“逐步认识自己所犯的严重错误,逐步认识彭德怀同志的错误和野心家、伪君子的真面目”。这样,检查自己和揭发彭德怀就是他这篇发言的两个内容,而且更加侧重的是后者。

黄克诚这样检讨自己的错误:“我7月19日的发言是一个右倾机会主义的发言,发言中的观点与彭德怀同志信中的许多观点是一致的,不管我的主观愿望如何,实际上是配合彭德怀同志的信,向党的总路线,向毛泽东同志和党中央进攻。”

他接着列举了发言中右倾机会主义思想的表现:对大跃进的伟大成绩估计不足;对大跃进中暂时的局部的缺点看得过重;对缺点所引起的后果看得过于严重;把人民公社和“共产风”混淆起来,把整顿后的人民公社和原来的高级合作社的性质等同起来,因而说人民公社迟点办也可以。

“这个右倾机会主义发言,表面上看,是对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的动摇,实际上是在配合彭德怀同志的信向党的总路线,向毛泽东同志和中央的进攻。”

黄克诚检讨了自己一贯右倾的思想根源:“我的立场、观点、方法都是错误的,我成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成为庐山‘军事俱乐部’的重要一员,绝不是偶然的。”

黄克诚还检讨了自己同彭德怀的关系:“我对彭德怀同志的私人感情代替了对党的感情和组织原则。”以这样一种关系来揭发,那分量自然大不相同。

正因为彭、黄之间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所以当时对于黄克诚出面揭发彭德怀期望甚大,有常委同志万钧压力的谈话,有人写信恳切动员,而且劝者都晓以大义:这是维护党的利益,维护领袖的威信。这不能不使黄克诚感到无比的痛苦:他从来是把党的利益看得比什么都宝贵的。现在以党的利益的名义来要求他揭发彭德怀,要求他承认宁愿杀头也不肯承认的事情!既然是党的利益要求这样说,就这样说吧,这是没有什么选择余地的事情。可想而知,当时他的心情必定比杀头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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