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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24)

宋任穷说:刚才洛甫同志讲,从研究工作谈到“斯大林晚年”,这就说明,议论已经从工作上转到组织上了。这个中间究竟议论了些什么?你们谈到防止“斯大林晚年”,总该有个方案吧,什么方案?彭德怀同志在23日以后,在小组会上讲:如果我错了的话,把我的意见书收回来存档。我看就是现在不行了,在将来再搞。究竟你们怎样讲的,怎样活动的,防止的办法怎样?

陈正人说:我看张闻天同志错误的根源是个人野心,而且这个野心恐怕不算小,不是什么个人主义之类的问题。实际上“军事俱乐部”就是阴谋集团。高岗也是阴谋,但他还要搞一个幌子,你们这一次是明目张胆,公开打起反毛泽东同志的旗帜,要把毛泽东同志搞倒,搞倒以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

刘宁一发言揭发了三件事。一件是张闻天对他说过大炼钢铁得不偿失,一件是政治局会上张闻天认为取消计件工资不对,一件是武昌会议时张闻天曾问他取消计件工资是否有强迫命令。

钱俊瑞追问:彭德怀同志检讨中,提到意见书是有人提出意见,没有送给毛泽东同志以前,有人修改了,说是帮倒忙的。问他是什么人?是谁修改帮倒忙?矢口不讲。请张闻天同志讲一下,彭德怀同志的信,他自己说没有给别人看过,后来又说给张闻天同志看过,看了半截。张闻天同志参加了修改。参加了起草没有?张闻天同志对彭德怀同志说,信中有刺。你既然知道有刺,21日,你又变本加厉,反党,反人民,为什么?

王鹤寿说,听张闻天的检讨听不下去,“斯大林晚年”、中央要检讨等问题,都没有讲清。实际上是有计划、有准备、有组织、有目的,这些东西必须在全会上讲清楚。有计划、有准备,不是从上海会议、武昌会议开始的,甚至是在武昌会议以前就开始的。小组会上、大会上,闻天同志对高饶反党联盟问题,还是躲躲闪闪。高、饶问题爆发时,闻天同志在苏联,拿此来避讳,轻轻滑过去,推说不在国内。其实,张闻天同志与高岗有很久的关系,不能说高、饶问题爆发时,不在国内,就可以溜过去。在小组会上也是避讳的,就是与国外同志没有说过什么。同意张平化同志意见,你愈避讳,愈使人怀疑。你说在外国朋友当中没有讲过什么。嘴封得很死!要把思想交代一下。

谢富治说:张闻天同志反党早就有活动了。在上海会议他参加我们的小组,讨论毛泽东同志的报告时,他公开要民主、要自由,强调实事求是,公开反对大办钢铁,讲外交部炼钢得不偿失,还搜集中央机关炼钢的一些例子,还批评砸锅炼钢等。当然他的发言是没有市场的,我们正面讲了一些问题。井泉同志当时就说他是老右倾,我说他过去是搞“左倾”,现在搞右倾。现在我们正在查上海会议的记录。我们记的大意是他主要攻击两条:一是不民主,二是大炼钢铁得不偿失。

谢富治真有鹰犬般的“机灵”:为了批判彭、张,能想到去查以前的会议记录。无怪乎,庐山会议一开完,他就由云南调北京,担任了公安部部长这个要职,而且备受赏识,在“文化大革命”中更是青云直上,进入中央政治局。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历任公安部长,谢富治是干得最长的,当了差不多十三年。

罗瑞卿发言特别讲了“斯大林后期”问题:说毛泽东同志像“斯大林后期”,他们议论很久,现在弄得是谁讲的都不清楚了,我看彭德怀、黄克诚、张闻天、周小舟、周惠、李锐都讲了。这样说不是没有根据的。他们所以这样说,无非是毛泽东同志骄傲了、年老了,他们对斯特朗和毛泽东同志谈话中,斯特朗说毛泽东同志超过马恩列斯时,毛泽东同志不吭声,表示不满意。23日毛泽东同志讲话后,他们说更加证明是“斯大林后期”了,“更加证明”,说明过去就讲过。这是他们对形势的分析,根据这个分析,无非要开“二十次代表大会”来解决。

罗瑞卿还说,他们说在庐山会议的发言是没有计划的,当然不能先列个程序,但他们是心照不宣的。7月19日黄克诚的发言是那样的凶,很使我们奇怪。23日毛泽东同志不讲话,还不知会有什么人跟着走。23日前,你们是全线进攻,配合得那么好,你搞了一下,他又来。把人搞得昏头昏脑,谭老板就是昏的一个。那样一种气氛大有搞了之后就开“二十次代表大会”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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