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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近年来天灾人祸接连不断,让我想起了朱由检同志。

朱同志因为家庭原因,幼年并不幸福,这与当年的宫廷斗争有关。后来因为明熹宗没有子嗣,17岁的他继承了皇位。

即位以后,他首先掀起反贪风暴,为的是铲除魏忠贤及其党羽。这一风暴不仅对官场产生极大震慑,也在很大程度上俘获了民心。尽管如此,各种灾祸还是接踵而至。

崇祯三年,陕西巡按马懋才在《备陈大饥疏》中报告:“自去岁一年无雨,草木枯焦。八、九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十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树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殆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山中石块而食。其石名青叶,味腥而腻,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最可悯者,如安塞城西有粪场一处,每晨必弃二、三婴儿于其中,有涕泣者,有叫号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则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之者矣。更可异者,童穉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更无踪影。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数日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矣。于是,死者枕藉,臭气薰天。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用以掩其遗骸。”

崇祯七年(1634年),已经告老还乡的兵部尚书吕维祺上书说:“盖数年来,臣乡无岁不苦荒,无月不苦兵,无日不苦挽输。庚午(崇祯三年)旱;辛未旱;壬申大旱。野无青草,十室九空。……村无吠犬,尚敲催征之门;树有啼鹃,尽洒鞭扑之血。黄埃赤地,乡乡几断人烟;白骨青磷,夜夜似闻鬼哭。欲使穷民之不化为盗,不可得也。”这种惨象一直延续多年,以至于北方地区到处是“人相食,草木俱尽,土寇并起”的景象。

不幸的是,从崇祯十三年(1640年)开始,顺德府、河间府和大名府一带出现重大疫情。第二年,华北各地的疫情进一步发展,形成“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的局面。随后,疫情从河北地区传到京城,只要身体有赘肉隆起,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所以被称为“疙瘩病”(学名腺鼠疫)。当时京城患此病者十有四五,一家几口先后死亡者不计其数。

崇祯十六年(1643年)八月,天津又爆发肺鼠疫。有资料显示:“上天降灾,瘟疫流行,自八月至今(九月十五日),传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数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门逐户,无一保全。”翌年,正在天津督理军务的锦衣卫头目骆养性也说:“昨年京师瘟疫大作,死亡枕藉,十室九空,甚至户丁尽绝,无人收敛者。”同年秋,鼠疫传至潞安府,遂有“病者先于腋下股间生核,或吐淡血即死,不受药饵。虽亲友不敢问吊,有阖门死绝无人收葬者”等记载。

在此期间,清兵逼近京畿,农民起义军也兵临城下。面临内忧外患,生性多疑的朱由检不仅频繁更换前线将领,而且还大开杀戒,其中有总督七人、巡抚十一人,包括抗清名将袁崇焕。这无异于自掘坟墓。

崇祯十七年(1644),大明王朝已经面临灭顶之灾,朱由检同志还不忘诿过于人。他在召见大臣时说:“吾非亡国之君,汝皆亡国之臣。吾待士亦不薄,今日至此,群臣何无一人相从?”这一年三月十七日,农民起义军围攻京城,于是他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与贴身太监逃到煤山,吊死在歪脖树上。

令人惊奇的是,蔓延多年的疫情,在清顺治元年(1644年)以后便消散得无影无踪。紧接着,社会经济开始复苏,华北各地持续多年风调雨顺。正因为如此,我在今年初夏疫情稍缓的时候,曾与妻子去景山公园游览,目的是想看一看那棵歪脖树。

2021-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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