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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13)

罗瑞卿:算不算阴谋司令部?周小舟:我说不是阴谋司令部。

陈正人:你说不是阴谋司令部,为什么在黄克诚同志那里敢讲,而在其他地方不敢讲?你回答。毛泽东同志说是反对派、“湖南集团”,是毛泽东同志错了,还是你错了?

周小舟:根本不存在反党集团。“湖南派”,我不是反对派,我是拥护中央、毛主席的。8月7日上午我与周惠同志讲过,我们这次犯了错误,但我是清白的,我与反党集团无任何关系。但我与彭、黄、张谈过话,我的问题洗不清。第二,我是爱护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如果一时搞不清,我估计关起来,或许杀头,但我绝对不会自杀的。第三,你回去以后对我的小孩子关照关照。当时周惠同志讲不至于如此,问题最后是可以搞清楚的。

我的心情是拥护党中央和毛泽东同志、总路线的。我也有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对毛泽东同志讲话有抵触情绪,认为批评彭德怀同志的罪名大了、重了。因此,我说毛泽东同志是否到了斯大林的晚年了。

廖鲁言:你犯了这样大的错误,一点不感到良心的责备,不知是什么心情?

周小舟:我心地坦然,假如把我搞成反党集团的成员,肯定是错误。

李富春、廖鲁言等问:“斯大林晚年”是什么意思?

周小舟:直接形成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毛泽东同志多疑,独断专行,自我批评不够。

8月10日临时第四小组开会,彭德怀首先作检查,随后与会者发言,追问彭与张闻天、黄克诚的关系,其间谈到“斯大林晚年”问题。

彭德怀:张闻天有两次到我那里去,我与他有些臭味相投。在北京时我们谈过几次,也谈论过南宁会议的问题。张闻天说,他是政治局候补委员,什么情况也不了解,他不满意。我对毛泽东同志有成见,在政治上、思想上、感情上没有结合在一起,有时候我就受不了,比如,在上海会议批评了我,我就不舒服。主席是“斯大林晚年”的问题,是张闻天讲的,可能是在中南海时讲的。我听到讲没有表示态度。我只讲了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的问题。

有人插话:你讲毛泽东同志读了很多古书,很厉害。

彭德怀:我讲过毛泽东同志提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他在中国革命中是很厉害的人。这个我讲过。张闻天为什么到我那里去?因为臭味相投他才去的。因为我脑子里反动的一面升起来了,加上过去的不满,联系在一起。他还讲毛泽东同志对中国历史很熟悉。

李井泉:他讲的你赞成,你讲的他赞成,这不是共同的吗?

…………

李井泉:你与黄克诚究竟谈过这些问题没有?你们的关系是否有不正常的地方?

彭德怀:工作关系多,谈别的很少。张闻天在庐山三次到我楼上来,他讲过毛泽东同志厉害,讲过是斯大林的晚年,讲过独裁……

小组会还没有全散,人们还在继续追问黄克诚时,我跟着薄一波离开会场,由他主持,有刘澜波、张霖之、彭涛、孙志远、吕正操等几位同志参加,听我的交代。

其实有关的种种情况,我同二周与黄老的关系,在山上的来往,这个爆炸性的“晚年”捅出来之后,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我最担心的是同田家英(也还有胡乔木)的来往,再这样被追逼下去就复杂而麻烦了。

田家英也在第五组,当我退出会场时,我见他是面无人色的。一方面觉得不能再牵连他们,同时也认为,这样对主席有什么好处呢?把我们之间那些议论都揭发出来,主席身边多年最亲近的几个秘书,对老人家竟有这样一些看法,这对主席的威信也毫无好处。

可是关于我同田、胡间也有活动,第二组的《简报》上已有反映。于是我就先单独同薄一波谈出我的想法:“祸”是我闯的,一切由我承当,我作交代、作检讨,但人事关系只能到周小舟、周惠、黄克诚为止,这已是众所周知的,无可隐讳,决不能再扯宽了。薄一波很同意我的想法,要我“先发制人”。我随即写篇自我揭发的检讨。于是解决我的问题的小组会也就无必要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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