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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07)

关于“斯大林晚年”问题

大概在8月7日以后,6个小组合并成3个“临时小组”,即第二组(组长柯庆施,曾希圣代,副组长廖鲁言),第四组(组长李井泉,副组长王任重、萧华),第五组(组长张德生,副组长舒同、黄火青)。每个组50来人。

彭德怀在第四组,组员有一半是军队同志,老三军团的几乎都在这一组。

黄克诚在第五组,军队同志约比第四组少一半。张闻天、周小舟在第二组,没有现役部队同志。这个形势就是集中力量批斗彭、黄、张、周四人。我分在第四组,对个人来说,一下子轻松了,可以逃脱非常难受的批斗日子。

但是旁听大家对彭、黄、张、周的那种面对面的尖锐语言,上纲上线的武断,乃至难堪的人身攻击,种种可怕的质问,仍然是非常难受的。我的记录本上这以后的几天直到8月13日开大会,完全是空白,什么也没有记,可见心情之低沉。现在从《简报》补充一些这几天的发言情况。那些过于难听的攻击、质问等,《简报》上也未作反映。

8月8日,陶铸在合并后的临时第二小组会上又揭批张闻天。他说给洛甫的检讨发言提三点意见:

(1)洛甫同志与彭德怀同志的关系,与“军事俱乐部”的关系,完全是自觉的、有意识的,并有实际行动的。这一点要肯定,不能含糊。洛甫同志检讨说,彭的信写好后,内容都讲给你听了,并告诉了你信安了五条刺毛泽东同志的“刺”,只是叫你看,你不看,怕犯宗派。这种避开责任的讲法,只不过是玩弄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技而已。彭信一印发出来,你立即发言拥护,安的刺更多更毒辣。你把发言提纲给彭看,彭赞扬讲得全面,你说“这是支持你”。显然,这些来往已不是一般活动,而是自觉地有组织地反党宗派活动。

(2)目的是什么?要交代清楚。洛甫同志应当承认,你们的共同目的是反对总路线,反对毛泽东同志为首的党中央领导核心。(你们曾商量要中央出来作检讨便是铁证)彭德怀、洛甫同志专门搜集缺点,夸大缺点,目的就在于要搞垮总路线。所谓“有伊尹之志则可,无伊尹之志则篡也”,这句话我以为对那些故作危言耸听、要大讲缺点的人,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很能说明问题的。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拥护毛泽东同志的,但为什么不满,甚至刺毛泽东同志,商量要逼中央出来作检讨呢?

(3)洛甫同志说他犯错误的原因是“小资产阶级的动摇性”,这个帽子很不合适。洛甫同志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出身,根本未改造好。据我所知,他当过中学教员,是文学研究会的会员,到过美国、苏联,从苏联回国后,就担任党的领导工作,地位爬得很高,发号施令,没有在下层做过工作,更没有经过严格的党的生活锻炼,当然也没有经过群众运动的考验,所以跌了跤子。跌跤子后,把他以前的位置变动一下是完全合理的,而不应该心怀不满。可是洛甫同志不是这样的,他是“不甘寂寞”的,这样何事不可为!

关于张闻天此时的心境,他的秘书有这样一段回忆:“8月9日,闻天同志从会场回来,心情沉重,没有讲话,却又坐上车子,让开到姑岭镇外的山中。我跟去了。在苍茫暮色中,他仁立在一块巨岩边,望着逐渐暗淡而模糊的远方。许久,他慢慢回过头来,说:他们在追‘秘密反党计划’,好像谁先发言、谁后发言都是有组织有计划的!又说:这种做法危险——没有什么材料,想这样逼出一个‘有计划有组织’来。他眼中流露出难言的愤激和疑虑。我看他为自己受错误批判的痛苦倒不是太大,一片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才使他感到特别的惘然。”

8月8日,周小舟在临时第二小组会上作长篇检讨发言,包括六个问题:(1)当前形势和我的基本态度;(2)对彭德怀同志信的认识;(3)我同黄克诚同志的关系及我对黄的看法;(4)我和张闻天同志的一次来往,谈了些什么;(5)和李锐同志谈了些什么;(6)我的检讨。在周发言过程中,与会者不时插话,批判,追问。

柯庆施:你算不算是军事俱乐部的一员?

周小舟:看怎么说。从思想上说,有些联系;但彭是反党中央,反毛泽东同志和反总路线的,就这方面说,我当然和他们根本不相同。

有几个人问:你怎么与他根本不相同?

周小舟:我不是说了吗,彭是反党、反毛泽东同志、反总路线的,我怎么会同他根本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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