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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05)

我接着说:小舟感到有些紧张,想找黄克诚谈一谈,就给黄打了个电话:可不可以来?李锐、周惠都去,好不好?这已经是9点多钟,比较晚了。

大家去了之后,小舟谈了心情,一下转不过弯,还有抵触情绪。周惠好一些。我没有表示什么抵触,就是思想很混乱。黄克诚对我们说,不必紧张,彭的信是有问题,你们发言有错误,要检讨。后来又扯到湖南粮食问题,去年钢铁指标高,湖南是粮食引起来的。黄克诚在西北小组发言,我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有人问:周小舟、李锐两人都说到钢铁指标高是由粮食引起来的,黄克诚的发言也是如此,以前你们是否谈过?

我说:我曾错误认为,1959年原来的钢铁高指标是华东600万吨带头的。过去好像感觉大家觉得粮食无后顾之忧……

有人问:谈到比较紧张,怎么一下子又转到了粮食问题?我答:记不清楚了。又有人说:一提紧张,又说到粮食问题了。

我接着说:两次到黄处,记不得哪一次,黄克诚还谈过,北戴河会议时,他同柯庆施、王任重、小舟谈过公社问题,说公社暂时挂个牌子好了。

又有两位同志插话:粮食也讲了,公社为什么不讲?

我接着说:我们要走时,彭德怀进来了,黄的房子较小,只两张沙发,两张椅子,我们都站起了。彭谈到当天散会时他同毛泽东同志谈话的经过,说信是写给毛泽东同志看的,不是要印发的。我们三个不想再坐下去,就走了。因为不是住在一处,走出门口我们就分了路。一出门小舟就遇见了罗瑞卿。

28日我在小组会上作了检查,说我是迷失了方向,偏到中间派的右边来了。认为彭的信只是对总路线的怀疑,动摇,还没有朝反中央、反毛泽东同志这方面去想。同志们对我的检查不满意。

30日一早,毛泽东同志找黄克诚、小舟、周惠和我谈话。主要是问黄克诚一军团、三军团的事,黄与彭的关系。毛泽东同志单刀直人,问是否父子关系?黄谈了自己在三军团的历史,反对过立三路线,被斗争过、撤职过。与彭的关系,批评过彭,与彭的意见并不都一致。又说了第二次王明路线时他的情况。又说了在北京工作中,也与彭不完全一致,但两人感情是好的。

毛泽东同志批评了政治与感情可以不统一的说法,指出这样说是不对的,说人的意志、思想、感情应该是一致的。毛泽东同志还提到“湖南集团”,我们四个听了感到很紧张。黄解释说,过去是同事关系。毛泽东同志又谈了交心问题,对小舟的意见多一点,说他格格不入。对我的批评是发言的气味不好。我谈了一下自己思想情况,开会前一阶段同小舟、周惠谈缺点多一点。

谈话以后,为“湖南集团”问题,我心情很紧张,一夜未睡,向毛泽东同志写了一信,交代这件事。信中检讨:这一年多来,挂名秘书,参加中央多次会议,毛泽东同志找我谈话多次,对中央和毛泽东同志的指示精神应当有更多的体会。但到庐山以后,同情彭德怀的信,小组发言的精神不对头,乱讲一些话,严重右倾,严重自由主义。内心很痛苦。“湖南集团”的事情……

有人插话:是“湖南派”。

我接着说:“湖南集团”的事情,我交代同几个人的关系。同彭德怀的接触,只是去年去广州开会面谈过一次。同黄克诚的关系,在湖南一起工作,尊重他,信赖他,同他谈过两次心里话。一次是1950年,谈高岗的干部政策不好,这是看到韩进被开除党籍一事引起去谈的。1948年我当过高岗半年多政治秘书,由于对这个人不满意,才坚决要求离开的。黄克诚听我说了之后,即就干部政策作了一般的解释。1953年发表高岗为计委主席,我以为中央如此安排不妥,和爱人议论过,曾想给中央写信,又不敢写,就去找黄克诚谈。这一回较多地谈了我对高的看法。黄克诚说中央的决定是正确的。自从担任了兼职秘书,工作又忙,即没有再去过黄克诚那里。

同周小舟的关系,当时在湖南,周是宣传部长,我是副部长,后来接替他的工作。周惠在延安就认识。这次开会的前一阶段,对于要多谈些缺点,是气味相同的。两次去看黄克诚,彭德怀也去了,谈的内容已在给毛泽东同志的信上简单写了。31日早晨5时,把信送去。上午10时,毛泽东同志召开常委会,谈彭德怀问题,黄、二周和我四人列席。毛泽东同志告我:你的信已经给常委传阅了。会上谈彭的历史情况。散会时毛泽东同志留下“湖南派”(大家觉得“湖南派”比“湖南集团”更如实些,我就马上改口照讲)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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