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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102)

一下午的对话,我没有来得及回答大家的所有批评和问题。第二天上午接着开小组会,我说,上山时,思想是混乱的,对总路线的看法有矛盾。

在具体工作中遇到一堆具体的问题,如指标过高,屡次下降,造成被动。

对冶金部的意见多些,感到一机部的困难很多;但实际上对冶金部的情况并不清楚,冶金部也有困难,担子重。昨天我讲过1070万吨是否少一点为好?我对“以钢为纲”口号是有怀疑的。至于浮夸风气,在自己的工作中感到并不那么严重。上山后,听到这方面一些事情。对综合平衡,比例速度,认为应当有个框框;没有想到,总路线的执行只有一年,到底应当有个什么速度,还要在继续贯彻总路线的过程中来解决。但总感到速度应当有个框框,否则计划不好安排。

关于质量与数量的问题,在第一次发言中,有一个想法:总认为质量、品种、规格不解决,有数量也不完全解决问题,这是从我亲身工作中体会到的。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我的脑子里还没有全部解决。算小账的思想很多。离开北京时,听说由于去年计划几次变动,产品不成套,暂时不能使用的产品,所费材料上百万吨。这些问题在我脑子里很混乱,很矛盾。

上山时,希望在这次会议上得到解决。鹤寿同志对毛泽东同志说过,当前有松劲危险,我是毫无所感的。对几个月来各省的同志向群众、向党内作了多次检讨,我也没有去了解。去年“以钢为纲”,1100万吨,几千万人上阵,解决了大跃进的速度问题,推动了全党办经济,管工业,推动了公社的发展,地方工业的发展,小土群推动了小洋群的发展。这些道理过去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在思想上被那一堆问题、缺点挤下来了,因此我就不像到会的绝大多数同志一样,站在几亿人民的立场上。总路线的立场上,从继续鼓足干劲方面来看问题,而是站在总路线的外头,对一些已经解决或正在解决的问题,还指手画脚加以指责。在这样一个右倾思想抬头,向党进攻的紧急关头,自己动摇起来,站在错误的立场上去了。

接着谈了同周小舟、周惠的关系问题:南下到湖南后,周小舟同志是宣传部长,我是副部长;后来他去湘西了,我接替他的工作。周惠同志1940年在延安时就熟的。我们开始都在中南小组。我去小舟那里打过麻将,扯过谈,主要是谈些湖南情况。“插红旗、插白旗”的问题,是小舟跟我说的。

插白旗的省粮食多些,插红旗的省倒少些。小舟谈过,去年冬天,郑州会议之后,关于粮食问题,他同王任重同志有过争论,要么你是官僚主义,要么我是官僚主义,一个估产高些,一个估产低些。当时毛泽东同志也在场,也谈过高指标是上面压下来的。还有密植问题,四川较密,湖南较稀。

在会议过程中,也谈过有压力的问题。这一点,田家英同志在四川的经历以及同李井泉同志的争论和受到严厉批评,使我产生这种感觉。关于7月11日*日,毛主席找我们谈过两次话的情况,为了避免受到一歪曲“毛主席意图”的指责,我是这样分析和说明的:毛泽东同志发现我们的情绪不正常,因而鼓励我们讲话,实际上就是让我们思想上的牛鬼蛇神放出来。我承认,第一次的发言有怨气,情绪是根本不对的。对已经解决的问题,对冶金部、对计委。对华东600万吨大加指责,这与整个会议精神是不对头的。

于是就有许多人插话:毛泽东同志说牛鬼蛇神(实际上毛泽东并没有说),你恐怕有,有就讲出来,要讲彻底些等等。

我继续说:讲一下对彭德怀同志的信的意见。我对彭德怀同志是一般的认识,在延安有过一次接触,为《解放日报》的一篇社论,去杨家岭找过他。当时他问起我本人的一些情况,因我刚从保安处放出来不久。记得他讲过一句话:“光荣的孤立是很难的”,印象很深。去年去广州开会,在汉口时与彭在一个地方住,晚饭后和他一起散步,我并没有提起在延安找过他之事,他问起我哪儿人,我说是平江人,他就讲了平江暴动的经过。我与彭德怀同志单独接触就这两次。在我的感觉中,彭有朴素英雄的印象。

对彭的历史只晓得百团大战的事。对彭的信,接到后,曾在两个地方闲谈过,同田家英谈,他们是觉得信有问题的。说彭伟大是在周小舟处讲的,旁边有人听到。意思是彭将问题尖锐提出,觉得总的精神是好意。只是觉得这信词句上提法上有些地方不妥当。主要是信中有不少与自己思想共鸣的东西。如虽不同意浮夸风吹遍各部门,但觉得去年浮夸风是一个问题,去年有些东西是“左”了,对政治挂帅与经济工作具体领导,也觉得是个问题。如党委领导下的厂长负责制还没有很好解决,以及应当系统总结经验。我的第一次发言,只讲了彭德怀的信作为对立面提出,引起深人讨论,精神是好的,内容上有些问题。说彭伟大,说我基本同意此信,是后来作检讨,暴露自己思想时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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