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好朋友道个歉都能上热搜的，大概也只有小S了。
《姐姐好饿》收官前的那期节目里，小S提到给阿雅的新书写序，在序文里向阿雅道歉，后悔当年不该那样过分地一直拿阿雅开玩笑。
微博评论里一大票都在歌颂友谊万岁，但看看阿雅眼神里的纠结，还是觉得有话要说。
毕竟，打着友情的名义去伤害朋友，是太多人都有意无意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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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S和阿雅的友情，已经持续20多年。
两个人在号称台湾综艺明星摇篮的华冈艺校读书时认识，大小S带头的“华冈七仙女”里，包括大小S、范玮琪、吴佩慈、范晓萱、Makiyo、阿雅。
成名后，几位姐妹淘一起上过很多节目，阿雅的颜值和存在感都是公认“垫底”的那个。用小S的话说，就是“一个搞笑型的丑角”。
所以上学时，阿雅几乎就是大小S的跟班，小S不但爱开她玩笑，更会指使她做这做那。
看当时的照片，阿雅的确不漂亮。而在大小S吴佩慈们的标准里，只有够美，才能站在友情食物链的顶端。
这种关系一直延续到娱乐圈。
虽然都是出道很早的少女人设，但大小S的人设是明朗少女，即便是扮丑出位，一直标榜的也是美，而阿雅是真的不漂亮。
作为《康熙来了》的常客，阿雅也曾代班主持过节目，追过康熙的人都知道，阿雅每次上康熙，小S必定会损她，嘲笑她难看，是“人妖”，整容，没有性生活，诸如此类
其实能看得出来，阿雅是介意的。但在镜头面前，大概也只能配合吧。
两个人不是没有过龃龉。
2010年，小S在台湾金曲奖上吐槽阿雅唱歌突兀，隔天阿雅发布微博，语焉不详地说“那又怎么会是朋友呢”，这感慨被解读为是在影射小S，八卦渐起，阿雅不得不上网发帖否认。
之后不久，阿雅上康熙，小S称阿雅要自己骂她，阿雅曾呛声“谁让你金曲上放我冷箭”。
阿雅从美国回到台湾后，形象大变，小S在节目上直接问她“你是去打玻尿酸吧”。阿雅的回答是“你就没打吗？”
一直被亏待，谁会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呢。
2
就算是很喜欢小S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有些口无遮拦。
在跟阿雅道歉之前，她还有一次“著名的道歉”，是跟苏打绿的吴青峰。
去年台湾金曲奖颁奖典礼上，小S和蔡康永合体颁奖，脱口秀阶段突然拿吴青峰开涮，当众喊他“峰姐”。
爱看康熙的人都知道，“峰姐”是录康熙时的典故，吴青峰已经在很多场合公开表示不喜欢这个“外号”。尽管为了节目效果，坐在台下的吴青峰似乎很配合小S的“搞笑”，但明眼人都得看出来，他其实很不爽。
颁奖礼后，吴青峰的粉丝纷纷要求小S道歉。事件发酵的结果是小S不得不在脸书上发文：“原来我觉得是幽默的事，却可能伤到别人。”
因为蔡康永也为此道歉，青峰发了长文来澄清，一边客气地说自己并没有生气，一边暗示最好还是不要“霸凌”别人。
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闹到大家都不开心。不管“峰姐”这个称呼有没有什么暗示，放在金曲奖这样的大场面当众拿对方反感的话题来当噱头，小S的做法的确不妥。
在综艺界里，小S向来鬼马，主持节目不按套路出牌，嘴巴刁钻言辞犀利，很多人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口无遮拦。
但这两次道歉，很能说明问题。
对青峰也好，对阿雅也好，小S一直强调的一点，是“我们是朋友”。可即便是多年好友，开起玩笑就可以百无禁忌吗？
小S自己也说，初入娱乐圈时当众开阿雅的玩笑，阿雅并不开心，而且会在之后郑重地跟自己说“不喜欢再这样子”。
但显然她并没有收敛，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后，才意识到了这一点。
人和人之间，两种东西不能忘：一种是没那么熟的人之间，别丢了分寸感；一种是很熟的人之间，别忘了界限感。
不管你们是多好的朋友，都仍然要保有一个界限。率真不等于百无禁忌，哪怕一个再小的玩笑，只要是让当事人感到不舒服，玩笑就不是玩笑，而成了伤人的刀。
3
生活中，很多朋友渐行渐远，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想起好友Q，她就有一个很“阿雅”的故事。
2013年，因为跟一家公关公司合作，我认识了对方公司的Q。
在对方那个团队里，Q是最优秀的一个，脑子灵活、做事认真、反应快，虽然是新人，在圈里却维系着很不错的人脉，几乎一个人就完成了原始资料搜集和市场调查部分，方案的修订稿几乎大部分都出自她之手。
最后，方案通过，签了合同，大家一起去喝庆功酒，Q的女老板也去了，当众夸她立了大功，Q没喝酒，但哭得稀里哗啦。
因为顺路，庆功宴后我送Q回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我解释：“好像从来没人这么肯定过我。”
我当时觉得她对自己评价太低了，后来才知道，她对自己的评价其实来自她曾经的一个好朋友，我们姑且叫这位朋友A吧。
A是Q在大学里最好的朋友，漂亮、本地人、性格爽朗，经常会带家在外地无依无靠的Q回家吃饭、一起逛街。
因为A是方方面面都很抢眼的女孩，和她相比，Q很平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拿Q打趣，成了A的习惯。
选社团时，Q想去合唱团，A不屑地说：“就你还想当大明星啊”；有个帅帅的男孩对Q有好感，A兜头就是一盆凉水：“他怎么可能看上你”；毕业前，Q投了几家大公司的简历，说给A听，A云淡风轻地笑道：“先看看你那一口牙能不能过面试”。
那阵子，Q正在矫正牙齿，戴着难看的牙套。A说得尽兴，Q心里是真的难过。
毕业后，Q和A都留在了北京。进入社会了，Q开始学着打扮、锻炼、跟人交往，但在A那里，这一切似乎都是可笑的。终于，她们的友情在A又一次嘲笑Q的相亲对象时，彻底崩塌。此后，Q再也没有联系过A。
Q说，从读书到工作，她其实一直活在A给自己评价的阴影里，尽管事实上她唱歌很不错，那个男孩的确是喜欢她，两家大公司的面试她都过了，但她遇到事情第一反应总是不那么自信，甚至有些畏首畏尾。
Q时常回想两个人的友情，A对她并不是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好，所以她相信A那些话应该是无心的。可朋友之间这份“无心”，却往往伤害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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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们不想承认，然而一份友情中，并不是每个当事人都能够势均力敌。
小S也好，A也好，都是相对“更优秀”的人。现实里，往往就是这些看上去更优秀的人，容易站在心理优势的高地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优越感。
因为有友情加持，拿别人的短处开玩笑似乎更容易。她们打着友情的旗号去评价甚至贬低对方，好像一句“我们是姐妹”就可以解决一切。但是，别忘了，总被暗示自己很差的那个人，内心其实是很受伤的。
谁会不想被赞美呢？生在这世界上，我们一直为之努力的，不就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和别人的肯定吗？
都在娱乐圈里打拼，小S会脱下牙套当女王，阿雅也不想要一辈子当“搞笑型的丑角”。这么多年，她主持节目、参加影视剧、出书、甚至整容，这么多努力，是为了做一个更好的自己，而不是活在过去。
微博评论里有人说，阿雅都经常拿自己的丑开玩笑，小S就不能说？
是，不能说。
因为一个人强大到可以潇洒自嘲，不是为了去忍受别人的嘲笑。
而每一个人，都该学会从善待别人的缺陷开始去尊重别人，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怎么样才算是尊重？
在她不够完美的时候包容、接受；在她追求更好的时候鼓励、陪伴，在她变得更好的时候欣赏、赞美。这才是一份真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