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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媒聚焦那些走出新疆关押中心炼狱的哈萨克人

新疆维吾尔人遭遇的迫害近年来已经为国际社会所知晓。但是中国政府在新疆开设的所谓职业培训中心中,被任意关押并遭受酷刑并不只有维吾尔人,还有作为新疆继维吾尔人之后的第二大族群哈萨克族人。两名法国记者Léa Polverini 和Robin Tutenges2023年初,走访与新疆比邻的哈萨克斯坦,听取了多名这些集中营受害者的故事,在法国网络媒体Slate.fr上发表系列报道:哈萨克斯坦与新疆——泪水筑成的边界(kazakhstan-xinjiang, la frontière des larmes)。我们借本此节目时间,向大家综述这份系列报道的第一部分内容。

两名报道记者在一份采访节目中表示,很多这些受害者都是在新疆出生的哈萨克族人。在经历再教育营前,他们经常往来于哈萨克与新疆之间。这篇于27日发表的首篇报道以一名化名为拉希玛(Rahima)的女子的证词开篇。这名35岁的女子在不同的关押中心度过了10个月。2017年10月,她被带入关押中心前,已经与全家在哈萨克定居三年。当时她为中国工商银行担任翻译,因此经常往来于两地之间。她被两名警察和一名护士从她父母家带走时,已经怀孕两个月。她被告知,她已经有四个孩子,因此这第五次妊娠必须终止。她被强行堕胎,并被关押。10个月的关押在她身上留下了难以消失印记。

拉希玛的经历并非个案。这篇报道写道,所有证词讲述的都是同样一个既要摧残躯体,也要摧残意志的镇压机器。不同的只是地点或方式。有人被单独关押,有人长时间坐老虎;有人被强迫学习爱国歌曲,或者监视揭发其它被关押者,以求得早日自由的些许希望。关押中心的的生活规定严格,但随时可能改变。这些改变可能是任意而为,也可能是因为有诸如党代会等大型政治活动。文章写道,这些规则的改变,目的是始终保持对囚犯的心理压力。这种不确定性令这些被关押者长期处于一种恐惧之中。这篇报道引述不同证人的证词指出,囚犯不断接受审讯,被要求回答相同的问题,但总是围绕着他们的伊斯兰信仰。曾在新疆的清真寺担任门房的Askar向记者表示,他们总是被问及信仰教育,被询问是单独祈祷,还是与他人一道祈祷,是在家祈祷,还是在清真寺祈祷。如果是在家中独自祈祷,那就会有极端宗教倾向的嫌疑。报道写道,差不多只要不是汉族人,就可能被列入黑名单,并被送入再教育营。而新疆向来是多个不同族群按照各自的传统共处的地方。而且,事实上,这些人通常都是在被关押多时后,才被找到可以指控他们的罪名。拉希玛后来得知,她被捕是因为在手机上下载了即时通讯软件:WhatsApp,而中国禁止使用该软件。另外一名化名为Dina的人则是因为她的服装店里出售哈萨克族传统服装,因此就有分裂分子之嫌。

报道指出,不同证人的证词相互补充,显示出关押中心试图毁灭人性的酷刑。有人被浇冷水,有人遭电击,也有对女性的性侵犯。一些走出关押中心的女性表示,她们感染了妇科病。但她们决口不谈是否曾遭遇性强暴。

多位证人也表示,离开关押中心并不意味着自由。很多人在随后的几个月,甚至几年都处于监视居住状态。有时是在父母家中,有时则是在当地政府专门安排的地点。他们还被要求接受官方媒体的采访,显示他们的生活如何快乐。

即便是最终离开新疆,返回哈萨克斯坦,很多人也不认为自己可以摆脱恐惧,一方面因为他们担心牵连仍在新疆生活的亲友,另一方面也因为哈萨克斯坦与中国政府一直保持友好关系。哈萨克斯坦境内原有的声援新疆维吾尔人和哈萨克人的非政府组织曾是外界获得这些所谓再教育营信息的重要渠道,但这些组织已经在政府的压力下,无法继续发声。

联合国人权理事会去年8月31日,人权高专巴切莱特夫人任期结束之际,公布了一再延迟发布的新疆人权报告,认为新疆有可能发生针对伊斯兰信仰的维吾尔人以及其它少数族群的反人类罪行。

在此之前,多个国际人权团体以及海外媒体和学者的报告都认为,那些被中国政府称作是职业培训中心的场所可能任意关押了上百万人。两名法国记者Léa Polverini和Robin Tutenges在Slate.fr网站发表的这篇报道指出,尽管迫于国际社会的压力,中国政府陆续关闭了很多这样的中心,但外界估计,新疆监狱中仍关押着近三十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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