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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官员的诙谑

王完虚,是明朝万历甲辰进士,当过封疆大吏,当时人称王中丞。中丞,俗称“二丞相”,是古代文官的最高爵位。中丞也是御史中丞的简称,明清时用作巡抚的别称。因明朝都察院副都御史职位相当于御史中丞,常用作巡抚的加衔,故有此称。巡抚,则相当于现在的省委书记兼省长。可知王完虚这个人,是个位尊权重的大官。

但此人性好诙谑,喜欢开玩笑,完全没有官架子。

王完虚初踏仕途时,为邹平县知县,邹平县与章丘县接境。一日,王完虚与章丘的县令见面,章丘县令礼节性问道:“足下以何年生?”

王完虚说“乙亥”,说完,回问章丘县令是哪年生。

章丘县令答云:“亦乙亥。”

王完虚笑道:“虽然都是乙亥,实则不同。”

章丘县令问有何不同?王完虚说:“我是邹平一害,兄是章丘一害啊。”

诙谐玩笑间,直揭封建官场鱼肉百姓之风。

有次王完虚参加一同僚婚庆,回来后,一些无缘参加婚庆的熟人问:“新人容貌如何?”

王完虚做出算命状,掐指反复数算说:“辛、酉、戊、辰、乙、巳、癸、丑。”

众人不解难悟,再三追问。

王完虚说:“这还不懂吗?新有夫人一,似鬼丑也。”

众人哄然大笑。

清朝纪昀,字晓岚,河间才子,谥号文达,直隶沧县(今河北沧县崔尔庄)人,祖籍应天府上元县(今江苏南京)。清乾隆年间的著名学者,官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曾任《四库全书》总纂修官。善谐谑,人人共知。

清人笔记载:

有天津牛太守者,其子娶妇。纪晓岚与太守是表兄弟,送喜对一联云:“绣阁团圆同望月,香闺静好对弹琴。”

喜庆的字里行间,暗隐吴牛喘月、对牛弹琴二典,何其荒唐可笑。

太守不觉,竟高悬中堂、

次日纪晓岚来贺,指此联曰:“我用尊府典故何如?”

此时太守方觉,大窘。

乾隆戊申年,京师工部衙门失火,房屋尽毁。皇上命大司空金简招集工匠,备材新建。

时京师有人出一联云:“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无人能对。

因此联极难对工稳,联中含金木水火土五行,故久之无应对者。

中书君某,河间人也,与纪晓岚同乡,求纪晓岚应对。

纪晓岚踌躇有顷,笑曰:“此联虽可对,但有伤足下,奈何?”

中书君曰:“以文会友,有对便佳。文字游戏,固伤无碍也。”

纪晓岚笑曰:“北人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

纪晓岚以东南西北中五方位工稳应对,但“中书君什么东西”显然是俏皮的恶搞。

新科进士林凤梧拜见主考纪晓岚,纪晓岚问起“凤梧”名之来历。林凤梧答曰:学生出世时前夜,家父梦一凤凰栖息在梧桐树上,故名。

纪晓岚听后,却连呼:“好险!好险!”

林大人不解,请教恩师:“学生愚昧,何谓‘好险’?”

纪晓岚一本正经道:“你想啊,幸亏令尊梦到的是凤凰栖梧桐,足下才能叫凤梧。若是令尊梦见小鸡在芭蕉下,那足下的名字就不雅了。”

林凤梧大窘。

又:一门生拜见纪晓岚,未开口,便跪地叩头。

纪晓岚忍俊不禁。

夫人于屏后见状,不知老爷为何偷乐。

客辞后,夫人问其何故发笑。

纪晓岚笑道:“此情此景,得一佳联。”

夫人忙问何联?

纪晓岚曰:“今日门生头点地,昨夜夫人脚朝天。”

夫人捂嘴喘笑,乐不可支。

纳兰明珠(1635年-1708年)字端范,满洲正黄旗人,康熙朝权臣,历任内务府总管、刑部尚书、兵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史、武英殿大学士、太子太傅等要职。

明珠其实才华一般,但明珠的儿子有才情,是著名的清词人纳兰性德。

明珠诗才平平,但喜爱作诗。他也有自知之明,每在上陈皇帝康熙预览的诗时,要叫家庭教师、教儿子读书的老师、名士高士奇审稿把关,以免差错。

有次,高士奇在明珠要上陈给皇上的“悼母”诗稿上,批下“如医家言,痛切”六字。

明珠愚拙,以为这是高士奇赞赏自己的诗意哀痛。

康熙一看大笑。

医家言,就是“通则不痛,痛则不通。”也就是是说,康熙知道明珠的这位家庭教师高士奇,是在批评明珠的诗“不通”。

康熙没说破,但从此注意上明珠的家庭教师高士奇。

一日,康熙又看见明珠上陈的一首诗,才情自然是平平。上面高士奇居然批曰:“似在齐下,高出杜上。”

康熙看不懂。

康熙想:没听说什么姓齐的大诗人啊?这种平庸的诗能高出杜诗吗?

但康熙知道高士奇有学问,所批自有道理。

康熙虽然聪明过人,却久久不得其解。

于是康熙在寝宫来回迈步,不断喃喃自语:“似在齐下,高出杜上。这是什么意思呢?”

一不识字门前侍卫听见,见皇上苦思不解,忍不住提醒说:“皇上,那是鸡巴。”

康熙一愣,问:“你说什么?”

侍卫说:“似在齐下,高出杜上,是指鸡巴。”

康熙大奇,问:“怎么解释?”

侍卫说:“皇上,你想,在肚脐下面,又高出肚子,那不是鸡巴是什么?”

康熙抚掌大笑。

后高士奇以布衣入上书房行走,参与决策朝政,人称白衣宰相。

以上这种官员,多可爱啊。

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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