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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命运缘何总悲催?

朝鲜姑父张成泽被定性为千古逆贼,遭迅速处决,引发世界震惊!伴君如伴虎,知此莫如臣。作为金正恩的辅佐,张成泽是典型帝制时代的“摄政王”。其实,过去的辅政大臣、顾命大臣也是广义的“摄政王”,追溯历史,你会发现,摄政王的命运基本都很悲催,轻者革职流放,重者满门抄斩。如果今天的《福布斯》杂志发布一个古今世界上最危险职业排行榜,相信“摄政王”一定位居前列!

说起来,可担摄政大任者绝非平庸之辈,能位极人臣已非常人可比,何况还要辅佐年幼的皇帝执掌朝纲,因此,摄政王必是N次方的出类拔萃。然而,就是这样优秀的人才,在摄政的岗位上,即使再谨言慎行,也无法避免成为权力吞噬下的牺牲品。你不是千古逆贼,就是走在千古逆贼的路上。这既是制度的悲哀,更是人性的悲哀。

一日摄政王,百日帝王瘾,这是笔者的猜想。仔细分析就知道,绝大部分摄政王都是权欲熏天的投机者。过一把瘾就死是他们的普遍心理,在此心理支配下,对权力的追逐就会肆无忌惮。摄政王权势的做大通常要经历三个阶段,一是培植党羽、结党营私;二是打击异己、诛杀政敌;三是废立新君、夺权篡位。当然,很多摄政王并没有走完这三步就被诛杀,有的则成功走完全程,篡位成功。笔者以为,这正是摄政王遵循的规律——走自己的路,让皇上无路可走。

第一阶段:培植党羽、结党营私。搭建自己的“朋友圈”,这是巩固权力的正常手段,如果仅仅停留于此,并无大碍。但权力如毒品,吸上就停不了。万历皇帝登基,张居正辅政。为了提拔自己人,张居正竟然在科举上作弊,让自己的学生大批进入朝廷,甚至连仆人都提拔为高官。后又与太监冯保勾结,放任宦官专权,危害朝政。

第二阶段:打击异己、诛杀政敌。到了这一步,便开始走向疯狂,同时给自己埋下祸根。康熙六年,康熙已经14岁,逐渐可以亲理朝政,再加上辅政大臣索尼病逝,苏克萨哈便上奏,恳请撤销辅政大臣。此举引发鳌拜的极大不满,鳌拜故意找茬,为其罗列了二十四宗罪,威胁康熙处死苏克萨哈。年幼的康熙无奈,只能从命。虽然诛杀政敌得逞,但鳌拜也为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第三阶段:废立新君、夺权篡位。不想当皇上的摄政王不是好摄政王。一旦完成前两步,接下来便会觊觎皇位。汉平帝死后,王莽为了便于夺权,拥立只有两岁的刘婴为帝。由于王莽的势力无人能敌,便对外大肆造谣,并找人不断向汉高祖庙敬献符命祥瑞,称自己为真命天子,后瞅准时机登基成功。看看,这厮搁现在就是造谣大V。南朝那可怜的宋少帝还没等喊“爸爸去哪儿”,就被徐羡之的手下拿棍子给活活打死了。

所谓工作干好了威胁领导,工作干不好领导威胁。其实,在每一个摄政王的背后都藏着一个隐形的杀手,这个杀手往往就是年幼的皇帝,等皇帝亲理朝政后,就会对摄政王举起屠刀。于是,后者便注定了以下“六选一”或“六选二”的悲惨命运。

一、革职。这算是最轻的处罚。1861年,咸丰帝在承德驾崩。慈禧与慈安、恭亲王发动辛酉政变,将咸丰帝留下的赞襄政务八大臣全部逮捕,其中,焦右瀛、杜翰、匡源等三人被就地免职罢官。

二、流放。辛酉政变被抓的杜翰,被革职后发配新疆。655年,唐高宗执意册封武则天为皇后,辅政大臣褚遂良强烈反对,遭到自己摄政的高宗报复,先是被贬职到广西桂林,后又流放到越南。

三、下狱。康熙八年,康熙设计生擒鳌拜,宣其三十大罪状,念其为大清开国功臣、三朝元勋,仅下狱治罪,后鳌拜老死于狱中。收拾了鳌拜后,康熙逮捕遏必隆,削职夺爵,下狱论死。

四、自杀。一种是皇帝赐死,诸如赞襄八大臣中的载垣,被赐白绫自尽。一种是畏罪自杀,如南朝的徐羡之诛杀了宋少帝后,拥立宋文帝,而仅一年后,就被文帝下诏治罪,徐羡之自杀。

五、处斩。与徐羡之同为辅政大臣的傅亮、谢晦则先后被宋文帝逮捕处决。赞襄政务八大臣中只有肃顺被处斩,行刑时,肃顺对慈禧等人破口大骂,声震北京菜市口。

六、死后追究。多尔衮死后难逃政敌打击,因怀疑有篡逆的行为被顺治削爵撤庙废号、罢黜宗室,收籍财产入官,连儿子都被转给了别人。张居正更惨,死后第四天便被抄家,还险遭鞭尸,亲人不是被杀就是被流放。

这就是见血的政治。虽然后来很多被治罪的摄政王被平反,但这只是事后安抚,根本无法促进制度的变革与社会的进步。

由此可以看出,无论是你是韬光养晦、隐忍负重,还是权倾朝野、功高震主,都难逃厄运。顾命大臣,顾命顾命,能顾着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成全别人、恶心自己——这似乎就是摄政王的历史宿命。

摄政王的命运表面上凸显的是相权与君权的矛盾,深层次则是封建皇权体制的严重弊端。极权体制的土壤滋长的只能是毒草,而民主的土壤绽放的则是现代文明之花。告别“珍惜生命、远离皇帝”的恐惧,破解这一千古难题唯有走民主法治之路,切实对权力进行监督、制衡,彻底将权力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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