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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光诚:中国已具备变革基础

4月22日,访德的盲人维权律师陈光诚与德国联邦政府人权专员勒宁对话之后,举行了媒体见面会。陈光诚呼吁国际社会关注中国人权状况,并表示中国变革在即。

媒体:请谈谈您目前在纽约的生活状况?

陈光诚:目前我住在纽约大学校园中,主要是写回忆录、学英文和参与其他社会活动,但我最重要的主题是中国人权。

媒体:您离开国境后到达美国生活,是否还能对中国人权发挥作用?

陈光诚:网络时代,距离不是问题,无论身处何地,想做事情就一定能做,因为渠道非常多,我们刚刚到达柏林后,透过网络媒体,国内的朋友就知道了。我们在国内时被控,什么都不能做;但来到国外,却很便捷的了解到很多中国的事情,做的事更多了。


包括长兄陈光福在内的陈光诚家人仍受打压

媒体:您出来后,您的朋友和家人境况如何?

陈光诚:我的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受到打压,但他们依然在做事。我的家人受到了大的打压,我的侄子陈克贵被关进监狱,在狱中受到酷刑和威胁。这个案子在审判过程中不允许家人请律师。今年的3月7日和3月10日,我们地方计生办到克贵孩子在的幼儿园威胁孩子,我们家人去质问时,他们说是地方政府官员授意的。他们还威胁我的侄子,如果不听话,出狱时就别想再看到家人,他们拿我家人的性命相威胁。我的侄子的案子中,共党官员夜闯民宅无错,但自卫的人被关进监狱。

我来德国的当天,也是我逃出东师古差不多一周年的时候,很多朋友被打,家人受到骚扰。我大哥的家中被扔石块,门前扔烧纸和死鸭,还被人在村里散发攻击的传单。现在中国正是禽流感爆发,还有纸钱在农村也是不吉利的意思,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的家人被孤立

媒体:中国领导人今年已经换届了,你们地方的领导有没有换人,你们当地那些计生委官员是否被问责?

陈光诚:我们地方政府的很多官员得到了升迁,计生官员也未受到处理。我当时逃离东师古到达北京后,中共高层曾承诺对作恶者做出处理,但目前并未处理那些对我和我的家人迫害的人。

媒体:为什么?

陈光诚:因为共产党从不讲信用。


“共产党从不讲信用”

媒体:您在刚开始时,表扬了德国坚持人权底线。但在德国也有人提出,德国不要大声嚷嚷,而是要静悄悄的做些工作,这样才有助于推动中国变革,国外的外部力量如何涉及中国人权事务?

陈光诚:当类似中德法律对话和人权对话,闭门交流没有效果时,就应该大声谴责,另外还应该保持对中国人权持续的关注。

媒体:我就这个问题再追问下,中国政府总说,外国人把西方人权价值强加给中国。

陈光诚:中国当权者没有权力定义西方或东方价值,要看民众如何选择?象美国驻中国大使馆当时测北京PM2.5数值,民众很愿意接受,但政府不接受。其实在社会公正、真正的言论自由、法治、宪政的国家,没有东西方的差异,民众的追求是一致的。

媒体:您刚才提到中国变革在即,是什么让您如此乐观?将来的变革是剧烈的变革?

陈光诚:我这种说法的根据是民间抗争的发展趋势,我们为这已经具备了变革的基础,事实上这些已经开始了,究竟何时变革、取决我们的努力。可能无法避免一些暴力。不过中国当权者也是实用主义者,当他们发现坚持暴政于已不利时,,可能会接受民众压力进行变革。

媒体:您不久前接受《明镜周刊》访问,谈到即使生活在美国,中国政府依然对你有监视,能否说得更具体些?

陈光诚:我已经说得很具体,最近几年,一些学者很堕落,在维护价值方面,他们和中共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媒体:您刚提到通过互联网了解到中国的人权情况,中国百姓的诉求和方式有何变化?

陈光诚:中国民众从一开始的个体维权,到现在是理念、价值和为公共利益维权,这种变化是非常大的,这就是中国公民社会的基础。具体的例子,比如近期发生的声援南周、律师王全章、朱承志和星河舰队等事件。最有名的应该是艾未未的发课税案,3万名网友参与,包括勒宁先生也捐了一百欧元。


陈光诚与妻子袁伟静访问德国

媒体:你目前的身体健康情况如何?

陈光诚:还没有完全恢复,去年12月份,我的脚伤复发,受过酷刑的身体一些受伤部位还是有反应。我爱人在我们被关押时也多次被打,她到目前还没有做全身的检查。

媒体:你认为你们还会在美国生活多久?

陈光诚:我也说不好,如果大家的努力多一些,我能够回到故乡的时间就会早一些。他们决定谁可以出国、回国的历史不会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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