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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见闻——乖乖保持低调

周三的德语媒体继续关注两会。《法兰克福汇报》汇报的驻京记者参加了一场代表委员的公开讨论会,记录了所见所闻所感。瑞士《新苏黎世报》的客座评论则点评了非政府组织在中国的境遇。

《法兰克福汇报》周三(3月8日)聚焦两会,在其政治版发表署名文章“乖乖保持低调(Immer schön unauffällig bleiben)”。文章开头这样描述道:“毗邻北京五环路的昆泰酒店这些天堪比堡垒。玻璃大厦外的围墙上又加筑了金属栅栏。配有监视器的警车各就各位。进口处有便衣警察查阅证件。代表委员们住在一个高安全级别的岛屿,受到周全保卫,和他们代表的人民隔离。”

“为接待所有5000名代表委员,北京可谓不遗余力,预订了20多家(两会期间)仅服务代表委员的酒店,用专线大巴将他们从酒店接去市中心的人民大会堂开会,午饭时间再把他们准时送回酒店。”

“小组讨论在酒店举行。很少一些是允许媒体记者参加的。”文章随后介绍,在昆泰酒店,一个共青团小组参加了一场开放的小组讨论,“共青团作为中共干部培训地被外界普遍认为是改革的支持者。它被视作从共青团发迹的中国总理李克强的权力基础。现在共青团却被中共领导人习近平瞄准,他派遣了中纪委巡视小组并下令大力整改。有消息称,这名中共领导人对总理不满,想限制共青团和(李克强)帮派的影响。”

“要低调,别犯错”

《法兰克福汇报》的文章继续写道:“权力斗争和拉帮结派是不能公开讨论的。在酒店的这场小组讨论中也没有讨论到上述的共青团问题。约30名并不年轻的代表的任务是:讨论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所有代表委员发言都是以对政府报告的称赞开场,表扬总理对现状的描述多么准确,中国的前景多么美好。然后再因性格和勇气而异,代表们会提一些小意见和建议。”

文章接着指出:“人民大会堂里召开的人民代表大会就要明显严格不少。各省的代表在这个权力的中心开会。”“那里的规则是:保持低调、不要犯错。曾经的人大代表透露,会议流程和发言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的。党里的行话把这叫做‘统一思想’。”

文章还介绍:“今年共有3000名记者被允许报道人代会,他们在人民大会堂和酒店里追着代表问问题。但是这种临时的采访是不受待见的。例如在人民大会堂里记者可以等候部长的‘部长通道’里,记者不能直接提问,要提前递交问题。被选上的问题最后由人代会的工作人员朗读出来。由此一来,部长们就可以避免回应尴尬问题、准备充分地阐述自己的观点。”

“对一党专政构成的危险”

瑞士《新苏黎世报》7日发表了德国墨卡托中国研究中心的专家朗跃(Bertram Lang)的客座评论“对一党专政构成的危险(Gefahr für die Einparteiherrschaft)”。文章关注了中国《境外非政府组织境内活动管理法》今年1月生效以来的影响。

文章指出:“(中国)对待境外非政府组织和慈善组织的态度的深刻改变显示:中国领导人从过去几十年的‘民主化’浪潮中得出了自己的教训,他们相信了政治学家和发展理论家的话,这些学者认为一个生机勃勃的‘公民社会’有助于民主转型。”

文章作者继续写道:“这一对一党专政构成的危险使中国和‘公民社会’的理念相对立。虽然公民社会在大量社会和技术领域为政府部门的工作能起到补充的作用。”

“那些在进行慈善活动和社会工作之外还从事其它活动的非政府组织在中国无立足之地。到底有多少境外非政府组织因为官僚阻碍而无法继续存在,要在今后几个月内才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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