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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贸易战项庄舞剑 意在“工业4.0”

美中贸易大战看似烽火连天,包括台湾在内的全球市场都深恐遭到波及。但川普政府发动这场战役的背后深层战略思考是什么?又做了哪些铺陈与准备,外界更应该深切检视才能看出整块拼图。

先让我们回溯一下去年4月,习近平赌注式地决定先前往美国佛里达州与川普会面,这场在海湖庄园渡假村首次进行的“川习会”,两人行礼如仪、互探斤两。对习近平来说,最重要目的就只是要向国内展现他在十九大举行前,能够与新任美国总统川普平起平坐、又能够礼尚往来的印象即可。

川、习两人唯一达成的共识就是建立四个层面对话机制。但川普的期待是一百天后举行的首次美中经济对话,北京能够在如何解决对美巨额贸易顺差一事上提出具体方案,也就是所谓的“百日计划”。

但去年7月的经贸对话,北京空手而来,两造不欢而散,埋下川普悄悄展开对中贸易战的因子。因为就在8月14日,川普下令美国贸易代表署(USTR)对中国展开特别301调查,四天后贸易代表署就采取行动。9月中旬,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USITC)宣布将对中国输美太阳能面板启动调查,10月再加码将外国进口美国洗衣机也列入。

这些经贸上的调查行动虽然引发关注,但由于川普11月访问亚洲在即,包括首次前往北京进行国是访问,多是悄悄作业。而川普在北京访问期间,也刻意未与习近平起口舌之争,除了当时川普仍寄望习近平合作,共同约制北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的挑衅之举,也是为了确保川普该次亚洲之行达到形塑新区域领导形象的目标。

川普政府真正的目标

但川普在亚洲之行宣示“印度太平洋战略”,返美就提出美国国安全战略报告,公开指控中国为了发展国家主导的经济模式,从美国私人企业窃取智慧财产权以及先期构想,形同抢夺自由社会的创新发明。如此论述已经更进一步预告川普即将对中国开刀的政策基础。

紧接着就是今年1月开始一连串美国主动对中国施压,以及北京对华府报复的贸易角力。最高潮点是中国抢在美国贸易代表署的宣布前,先于4月初公布对美国开征高额关税的产品清单,样样都直指川普与共和党的铁票区,包括农畜产品、飞机、汽车等。但两天后贸易代表署公布的报告,所列出1300多项中国输美总额约500多亿产品清单中,却多是在中国生产尚未臻气候的先进资讯科技、航太、自动化机床与工业机器人等未来进口产品。川普后来又加码总额1000亿美元的关税提升项目。

同一时间,川普也更换白宫负责经济官员,由较“敌中”的库德罗接替较“亲中”的柯恩,然后将原本遭到冷冻的强硬派经济学家纳瓦洛重新纳入对中贸易战的团队,由他出任总统特别助理,与国家安全顾问、白宫经济顾问同一位阶。

因此,在表面贸易制裁与报复的电光石火交锋之下,除了川普叫价要中国减少对美国至少1000亿的贸易顺差之外,其实透露出川普政府真正的目标,就是要防止中国在未来先进工业4.0智慧制造的技术上追上美国,进而构成威胁。此点从贸易代表署的301报告中明确列出中国在技术转移智财权以及创新科技等层面的不公平贸易保护与窃夺行为,包括:

一、中国限制外资所有权,要求必须以合资方式在中国进行投资,而多数合资对象都是中国国营企业。同时中国又透过行政审查与许可程序,施压美国公司必须做出技术转移。

二、中国透过进出口科技相关规定,针对外资采取歧视性的执照核发限制,迫使美国企业基于市场考量,不得不将技术转让给中方。

三、中国官方主导并采取不公平作法,让中资有系统地投资或并购美国公司与资产,以获得技术转移与智财权。

四、中国政府发动并支持网路入侵行为,渗透美国公司,窃取敏感商业资讯与秘密。

压制中国未来先进制造能力的争夺战

是以,川普对于美中贸易战的战略思考是放在未来的先进制造技术,而非现阶段中方报复的项目。川普之所以高举“公平贸易”大旗开启这场贸易大战,就是要凸显中国以政府主导、绑架外资以技术转移为条件的不公平,甚而要防止习近平在推动“中国制造2025”大战略时,藉由窃夺西方技术,作为推动中国自身在先进智慧制造产业进步的野心。因为“中国制造2025”计划包含的领域,正是先进IT、自动化机械、机器人、航太、海洋工程、轨道、电动车、农机、生技医疗等设备。

4月10日,习近平在“博鳌亚洲论坛”上演讲承诺,将大幅放宽汽车、金融等行业的凖入限制,主动扩大进口,加强保护知识产权。外界解读这是他对川普释出的善意,但川普在个人推特上的感谢酸味十足,因为北京过去10年开出类似的空头支票从未兑现。前任美国政府拿中国没辙,喜好交易与谈判的川普就展现他与前任不同。

总之,这场贸易大战的本质,其实是美国欲先行采取压制中国未来先进制造能力的争夺战。川普欲藉由贸易施压,同时联合其他国家,要求中国承诺技术转移不得被北京视为开放外资进入中国市场的前提。中国也应该保证不会以拒绝外资企业继续营运为威胁手段,要求取得更多智财权。更重要是,川普希望中国能够抑制网路窃夺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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