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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的假象与真相(13)

3.2、饿殍真多

按照公安部门的户口登记,1960年底人口比1959年底净减少了一千万,习惯了隐瞒灾难真相、欺骗百姓的毛泽东时代政府,把它作为绝密保存了起来。直到1983年,这个绝密资料才公开。其实1960年净减少人口不止1000万,而且那几年饿死的人达到空前的五千多万,真是空前浩劫。制造空前浩劫的罪魁祸首,就是人类大灾星毛泽东。

3.2.1大跃进真的饿死过人吗?

在互联网上,我看见了一篇2006年3月24日发表的文章《不但没有饿死三千万,相反还胀死了不少人》,秉着奇文共欣赏的原则,抄录于下供读者一阅:

【西方反华势力在全世界造谣,“大跃进饿死三千万人”.国内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美国走狗也遥相呼应.可是事实上又如何呢?

社科院马克思主义研究所王教授说,请大家冷静的想—想,当时中国人口总数是6亿,假定真的饿死3000万人,平均每20个人中就有一人饿死。那将是:“饿殍遍地,野狗成群,四散逃生的难民,抛妻舍子,家破人亡,中国大地满目凄凉。”这是多么凄惨的景象。

现今55岁(大跃进时10岁)以上的人。估计约有4.5亿,他们是那个时代的见证人。

试问,他(她)们有谁见过那种景象呢?没有、没有一个人见过。因为那是谎言。

在4.5亿人众目睽睽之下说谎,可见谎言泡制者是多么的无耻!

北京大学近代史专家刘先生,为查证此事,向全国各要民政部门发出了30000份问卷进行调查,结果回复了29888份都回答,就他们当地的情况来看绝无此事.

河南省XX县民政部门的苏先生说,我亲身经历了大跃进,看到的情况正好相反,那几年,发生自然灾难后,由于党和政府但心粮食不够,所以号召农民多种粮食,结果连高山上都种了粮.那三年,粮食多得吃不完,国家又没有足够的钱买下农民的粮食,结果家家户户的粮食都堆积如山,面对历史上从来没有的粮食大丰收,农民舍不得让其烂掉,只好多吃大吃,有的一天吃四五吨.

刘先生拿出了过去在河南信阳拍摄的照片给我看,我看到信阳地区的农民满面红光,在阳光的照耀下神采飞扬,仔细看,他们都有点偏胖.刘先生回答说,由于粮食多得吃不完,信阳地区好此农民吃得多,结果好多都得了糖尿病,有的村子,如王家村就有两个农民因吃太多撑死了.

我有个疑问,我说,刘先生,人民日报曾经也登过说信阳地区饿死了不少人.刘先生很气愤的说,绝无可能,我是一个严谨的学者,我走访过几百个县的民政部门,也跟几千个村的农民交流过,都可以证明,绝对不存在饿死人的情况.

刘先生拿出一本新书,对我说,这是我的专著“驳斥饿死三千人的弥天大谎”,他说,我粗了的估计了一下,由于粮食大丰收,全国农民得糖尿病的大约有八百万左右,由于吃得过饱胀死的农民有八十九万左右.刘先生的话让我对西方反华势力的卑鄙无耻有了新的认识.】

唉,如果历史事实真是这样,中国农民多幸福呵,可惜是假的。农民撑死是有的,但不是因为吃多了粮食,而是吃了观音土胀的,还有吃了糠拉不出屎的。

3.2.2、不少地方人吃人

先请看甘肃省通渭县襄南乡黑石头村劫后余生的巧儿女士的一段讲述:

【掐苜蓿的人多得很,在我爬到最高的一块苜蓿地的路上,我看见所有的苜蓿地里都有人,长得好的地里有十几个人。经过严寒和饥饿,吃了一冬荞皮和谷衣的人们看见了苜蓿,就像春天赶到绿草地上抢青的羊群,抢着掐嫩芽芽。有的人掐下苜蓿就往嘴里塞,嚼得牙都绿了。

可是,我再也看不见庆祥和吉祥了,也看不见扣儿了。吉祥和庆祥去福利院了,扣儿早就没了。

扣儿殁得太惨了。

那还是我和我娘拆房子卖椽子的时候,庆祥和吉祥到家里来找我,说是拾地软儿去。那些天我们几乎天天拾地软儿(生长在高寒阴湿地区的一种菌类植物,生长在地面上,貌似木耳,但形体小,薄),还叫着扣儿。所以那天我们路过扣儿家的大门,庆祥和吉祥又跑进去叫扣儿了。

我没进去,自从扣儿娘拿灰爪打了我和我娘以后(扣儿娘想打死巧儿或巧儿她娘,然后吃人肉,没有得逞),我再也没进过她家的院子。我害怕扣儿娘。扣儿娘的眼睛红红的,水汪汪的发着亮光。人们都说,吃过人肉的就是那个样子。人们还都说,扣儿兄妹五个人,两个哥哥跟他爸讨饭去了,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死了,白天扔到山沟里了,晚上她娘又抱回来,煮着吃了。

扣儿,扣儿!庆祥喊着跑进扣儿家院子,我从大门口看见他往人住的正房跑去了。像是扣儿不在那间房里,庆祥又出来了,往院旮旯走去了,我看不见了。他弟弟在院子中间站着。但是突然之间庆祥飞一般地跑到院中间来了,拉了一把吉祥说了声走!吉祥差点摔倒,趔趄了几步跟着庆祥跑出大门来了。庆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眼睛睁得大大的,脸白得像是抹了石灰。我问咋了,他不回答,只喊跑,快跑!

我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也跟着跑。一直跑到喘不上气了,跑到人多的集市上,庆祥才停住脚步。我们都站着喘气,然后庆祥才说了他为什么疯跑!他说他进了正房没找到扣儿,出门一看灶房的门缝往外冒热气,他就又往灶房找去了。一推开门,扣儿娘正烧火哩,听见门响,转过脸来问他做啥?他说找扣儿拾地软儿去。扣儿娘说扣儿去舅舅家了。他有点不信,昨天还一起拾地软儿的,便问了一声扣儿啥时间走的?扣儿娘说今早走的。他又问跟谁走的?扣儿娘说,你问这么详细咋哩?庆祥说,他刚进灶房就闻到一股怪味道,那味道是灶上的锅里冒出来的,锅里咕嘟咕嘟。那气味香得很。但是说着话,他突然看见扣儿的毛辫子搭在水缸边上。他以为扣儿藏在水缸后边了,故意叫她妈说谎话骗他哩,就又喊了一声扣儿并且走过去看,但令他惊愕是水缸后边空空的,就是扣儿的辫子长拖拖地放在水缸盖上。他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腿都软了。后来扣儿娘又扭过脸问他:你站着咋哩?他看见扣儿娘被灶火照得红赤赤的眼睛,吓得他转身就往外跑。

这天我掐了满满一桶桶苜蓿。往常拾地软儿,几个人光顾玩了,今天就我一个人,掐苜蓿掐得快。

我每天回家一推开大门就喊一声娘。每当这个时候,娘总是答应一声:

哎,我的娃,你回来了吗?

我回来了,我回答。有时候我娘还要说,把桶桶拿过来我看看,我的娃拾了多少地软儿。当我叫她看的时候,她拨弄着地软儿总要夸我几句,说拾了这么多地软儿呀,我的娃长大了呀,有本事了呀。无论我拾的地软儿多与少,她都这样说。

这天因为掐苜蓿掐得多,我有意要给娘炫耀一下,所以使劲儿推开大门,大喊了一声娘,娘却没有应声。

哎,娘怎么没声音呢,是这几天做裤子累了,这阵儿睡着了?这么想着,我就又大声喊道:

娘,我回来了!

娘还是没有应声。

我心里察觉到有点不对头,噔噔噔几步就进了房子。

娘,你做啥呢?

进了房子,我又问了一声,因为我看见娘跪在窗前的炕上,像是在从窗棂上往外看什么。几个月了,娘总是佝偻着脊背坐在炕上,手搭在盖着双腿的被子上,有气无力的样子。而她现在的姿式却很精神——她的身板挺得直直的,就像个很健康的人一样。

但是,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胸腔里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突然掉下去了,掉进无底的深渊里去了。

我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条布带带挂在窗棂上,布带带的两端系在一起。娘的脖子搭在这条布带带上。

娘!我急促地喊了一声,往前扑过去。我的膝盖在炕沿上碰了一下,但我没感到痛;我跪着爬了两步,抱住了娘的腰。我用力往上一举,娘的头就从布带带里退出来了。娘的身体轻得像一包棉花,一团羊毛,我都能抱起来嘛!

娘没死,我绝对相信娘没死。当我把娘抱下来的时候,娘的脸色还像她平常一样,非常平静。娘的头在布条里套着的时候,她的膝盖还在炕上跪着。只不过她的身体比平常伸得直一些,脖子也抻得长长的;娘在没挨饿的年月里就是这样挺着身板走路,抻着脖子站立,她的脖子平常就显得光滑并且很长。

人们都说,上吊死去的人吐着舌头,面孔非常可怕,因为是憋死的,死前无意识的挣扎是很剧烈的。大人们吓唬小孩的时候都扮出吊死鬼的样子:吐舌头,睁圆眼睛。可娘的眼睛闭着,嘴也闭着,娘的舌头并没有吐出来,脸上的表情很是安详。

我把娘放在炕上,喊娘!娘!我一连声地喊娘,并且摇她的身体。但她一声也不答应,也不睁眼,也不动弹。后来,还是大嫂子经过门前,听见我的喊声走进来看了看,骂我:

瓜子(骂人傻瓜)!三妈走了,你还叫唤啥哩!

我放声大哭起来。娘真是走了!我想给我娘换一换衣裳,但是她的腿已经僵硬了,弯曲着——还是跪着的那个姿态,怎么也拉不直。娘真的走了!娘的身体太弱了,跪着吊上之后,连本能的挣扎一下的力量都没有,就咽气了。这天晚上,大嫂子叫我到她家去睡,我没去,我说我要给我娘守灵,我一个人在娘的身旁坐了一夜。天亮之后,大嫂子把生产队长王仓有叫来了。王仓有和大嫂子用席子卷住我娘抬出去埋掉了。他们把我娘埋在我大的坟旁边。我听见王仓有说,孽障,这一家人大人没了,娃娃也没了,绝后(家庭没有了男孩子,在农村被称为绝后)了。过了一天,王仓有把我领到襄南公社的福利院去了。】

在巧儿姑娘的母亲自杀之前,巧儿姑娘的奶奶、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父亲、哥哥已经被这一轮毛泽东人祸夺去了生命。巧儿的奶奶死于饥饿,饿得快死的时候吃了孙儿媳妇拿来的榆树皮做的馍馍,多活了三天,再没吃的了,就去世了。在她死之前,三个儿子、一个孙子都已经殁了:大儿子死在引洮工地,挖土方的时候崖塌下来砸死的;二儿子原在县城当教师,被打成右派分子后送到酒泉的一个劳改农场去了,农场来通知已经死掉了;三儿子在引洮工地干活挣出病以后,马车捎回来没几天就过世了。老人不断接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精神折磨。巧儿的父亲,老奶奶的三儿子,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的前面。1959年春,巧儿的哥哥从靖远大炼钢铁回到家,八九月谷子快熟的时候,耐不住饥饿的他钻进地里捋谷穗吃,被生产队长看见,拿棒子打了一顿,打得头像南瓜那么大,耳朵里流脓流血,在炕上躺了十几天就死掉了,那年他整十八岁,还没有成家。巧儿的大娘外出讨饭,听人说饿死在义岗川北边的路上了,叫人刮着吃了肉了。

通渭县第三铺乡槐树湾村的一位老奶奶,与巧儿的奶奶有相似的眼见一个个儿子死亡的痛苦,当她听到一个儿子因累而病得以从华家岭工地回家但是还是因饥饿而死亡的时候,在院子里跪下,把头磕得咚咚响,呼天抢地地哭:我这辈子做啥孽了,我的儿子一个跟一个地不行了。

邓自力(邓小平堂弟,1958年中共四川省泸州地委第一书记,1960年被冤枉为跟彭德怀一样的右倾机会主义分子,撤职下放农村劳动)著《坎坷人生》写道:“后来,卖人肉吃人肉的可怕的事也发生了。宜宾市就发生了将小孩骗到家中,整死煮熟后作为兔肉到街上卖的事。谣传吃人肉能治肿病,于是有肿病的人就从死人身上取下些肉煮食之。”“长宁是个烂摊子,二十多万人口就饿死了七万多。”

邓自力说“谣传吃人肉能治肿病”,其实不是谣传,而是有科学道理的。吃粮食、吃猪肉都可以治疗肿病,何况人肉?只是有违人不应该吃人肉的人性就是了。

大饥荒时期担任信阳专署秘书的余德鸿,忆述“信阳事件”时谈到:“人吃人的情况几乎是村村有之”。

鄙人还亲耳听人讲过发生在广东省英德县大镇公社父亲吃儿子的故事。饿得接近死亡的父亲,知道自己再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必然死亡,自己死亡以后,也是饿得接近死亡的3岁儿子必然死亡,因此,他采取了非人性的行动,把幼小的儿子杀死,吃了,他自己的命保下来了。

中国有句古话:虎毒不食子。但是在毛泽东人祸的地区,母亲吃女儿、父亲吃儿子都出现了,真是人间浩劫啊。在缺少人性的毛泽东思想毒害下,在消灭人性的政治运动肆虐下,夫妻反目、父子相残早已经浮现为正常态,这时食物极度缺乏,父亲、母亲把自己的儿子、女儿吃掉以自保也就不足为奇了。

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刘少奇是很痛心的,他说:历史上人相食,是要上书的。我当主席时,出了这种事情。

3.2.3、安徽亳县1960年三次调查人口数量

梁志远,1930年生,安徽亳州人。1948年参加革命,1954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在三年“大跃进”期间,先后任亳县人委(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中共县委农村工作部生活福利科科长。他根据保留下来的近百万字的《农村工作笔记》,就“大跃进”在亳县的一些情况作了一次回顾,下面是节录其中的一小段:

【1960年5月上旬,县委为了对死亡人数做到有数,要我安排一个大队进行人口死亡比例调查。我分姓名、性别、年龄、死亡时间、死亡原因等内容拟好提纲,交县委生活检查组王心斋等人去古城公社李沃大队调查。该大队原有3130人,1960年1月1日到5月8日共死亡771人(不含外流死亡在他乡的),占总人口数的25.3%。我向县委汇报后,县委认为“死亡比例太大,选点不准,重新选点调查”。接着由县委书记亲自选点,以十河公社十河大队为中等大队,我派县委生活检查组李运曾等人前去调查,结果该大队从1960年1月1日到5月15日共死亡901人,占总人口数2980人的29.15%。1960年底,我又在双沟公社王阁大队调查了偏重的大王、支庙等6个村庄,它们原有127户,共575人,两年死亡239人,占原有人口的41.5%,死绝的18户占原户数的13%。其中小李庄原有75人,死亡36人,占原有人口的48%;小许庄65人,死亡32人,占原有人口的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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