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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助欧洲修补裂缝

俄罗斯政府涉嫌使用神经毒剂暗杀在英国的前特工及其女儿的事件持续发酵,继早前英国下令驱逐23名驻英的俄罗斯外交人员后,美国、加拿大、澳洲以及欧洲多国在本周一亦分别宣布驱逐各自境内的俄国外交官,最少涉及124名俄方人员,成为了近年规模最大的驱逐外交官事件。面对西方国家的集体行动,莫斯科坚持自己清白,又扬言会对欧洲各国的“挑衅”行为作出反击。一夜之间,冷战时期的阵营对峙彷佛重临。

俄罗斯涉嫌在英国暗杀前特工而引发外交风波已非首次。2006年,已移民英国的前俄特工利特维年科亦被怀疑遭到莫斯科当局以钋-210毒杀。事件最终引发英俄两国互逐对方4名外交人员。两宗事件虽然性质相近,但从目前发展的形势看,这次事件所引起的风波要比利特维年科遇害一案大得多,这显示了西方国家,特别是欧洲,与俄国的关系在过去12年起了明显变化。

2006年正值普京的第二个总统任期,虽然普京当时已树立起其“新沙皇”的强人形象,然而俄国当时也只是从苏联解体后的十多年政经动荡重回发展轨道数年,国力依然未彻底地恢复过来,欧洲仍未出现很强的恐俄情绪。因此当年的事件被视作单一事件处理,其引发的风波相对较低。但12年后的今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欧洲经历了08年金融风暴和欧债危机,多国经济下滑,但同时期莫斯科却受惠于高油价而导致的出口油气收益大增而晋身成金砖新贵。经济实力的提升亦令俄罗斯可以着手重整其战略部署,包括重启多个自苏联解体之后就因资金问题被迫放弃的计划,像是军备更新、战略轰炸机远程巡航等,以及开始对东欧等前势力范围重新施加影响力。

在欧俄实力此消彼长的情况下,莫斯科的作为也越来越大胆,俄军轰炸机定期拜访多国的防空识别区已属小事。08年奥运期间爆发了南奥塞梯战争,俄罗斯成功令阿布哈兹和南奥塞梯实质脱离格鲁吉亚已引起了西方警觉。到了14年初,因应乌克兰爆发的亲欧示威,莫斯科在幕后支持乌克兰境内俄裔占多的东部地区闹独立,结果引发乌克兰内战并最终导致克里米亚回归俄罗斯。这让欧盟不得不对俄罗斯实施制裁,亦令欧洲惊觉俄罗斯的威胁已经是实质而非只是理论上。自此,以北约为核心的西方多国开始重新加强在俄国边境的部署,又协助多个与俄接壤的国家提升军力。在这个欧洲恐俄抗俄的大环境下,对此次暗杀事件的反应自然比上次激烈得多。

欧洲内部本来因为英国脱欧以及难民危机而出现的分歧在此次事件上似乎也被放下了。据《纽约时报》报道,这次集体驱逐外交官的决定由英法德三国在上周四牵头,欧洲多国快速响应,其团结和决断皆是近年罕见。欧洲各国似乎明白到,尽管它们在很多事务上意见不一,但在安全问题上必须团结。因为它们之中没有任何一国有能力单独对抗俄罗斯,即使是想在政经上脱欧的英国,在安全问题上依然要靠拢欧洲。这种团结亦是要展示给莫斯科看,让普京知道欧洲并非如他想象之中那么容易分而击之。

改变仍需更实际行动

然而,集体驱逐外交官毕竟只是一个姿态多于实际的措施,对俄国丝毫无损,沙皇也不会因而退让。欧洲若想改变形势,似乎仍需另寻他法,包括进一步的经济制裁等实质措施。当然,经济制裁亦会损害欧洲刚刚复苏的经济,如何拿揑也是一个难题。另一个可能就是集体杯葛今年在俄举行的世界杯,然而此等撕破普京大国复兴梦颜面的行为,恐怕会招来更强烈的报复,像是在来冬对欧限供天然气,这又必然使对抗局势升温。如何令北极熊安份守己又避免新冷战重临,已经成为欧洲当下最重要的安全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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