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春节的气息逐渐浓厚起来,一年一度人类的最大迁徙——春运也即将到来。为保证学生能够赶在春运大军之前顺利返乡,许多学校早已将期末考试安排完毕。但在阖家团圆的背景之下,仍有部分同学在春节期间选择不回家或离开家,情愿守着一座没有父母,没有朋友的空城,来度过这个节日。这又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回家?买不到票啊!”谈到这个问题,新闻专业大三的小贺一脸无奈。
在学校一月底正式放假之前,小贺报名参加了当地传媒界组织的实践活动。由于活动结束时间较晚,再加上没把买票的事情放在心上。沉浸在饱满行程中的小贺直到前几天才在同行伙伴的提醒下想起了购买返程车票这回事,结果自然是售罄——除了12306里永远显示的“排队人数大于余票数量”之外,小贺还在各种微信群里发送抢票app的加速包请求支援,结果都失败了。
“学校离家太远,车票又太紧俏,现在连一张硬座都没有了。飞机票又太贵,不在考虑范围之内,看来我今年还真的能体验一把在学校过年的滋味了。”不过还好,想起那天告知自己过年不回家的决定后家人的反应,小贺觉得比较欣慰:“父母能够理解我,也没有责怪我因为参加活动耽误了买票。只是说让我一个人在外过年注意安全。”小贺表示,下学期开学之后,他会抽清明假期回家看看。
三无青年,没有回乡的资本
前两天,2018年考研成绩揭晓。一直留在学校准备复试的王井收到了令自己不忍直视的结果:“感觉过去一年的付出都白费了,父母朋友打来电话,都不好意思告诉他们自己考了多少分。”
这样的结果,更坚定了王井过年不回家的打算:“其实本来就没有打算回家的,想着趁假期学校人少,好好在这边把复试的书看一看。现在也用不着准备复试了,回到家里,还会被他们无止境的盘问,还不如留在学校。所以初步计划是在学校附近找那种过年期间可以上班的工作。之后该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想好,之后再做规划吧。”
王井调侃自己是“三无青年”:没工作,没学历,没存款。“原本以为可以通过考研改变自己的命运,可还是失败了。”父母都是农民,对王井期望很高。这次失败无论对他还是对他的家庭都是个沉重的打击。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他的失落和迷茫。
离异家庭让过年没有温馨感
鸡汤告诉我们,家是永远的退路。但这句话不一定对所有人都适用。
不久前,一条关于“北大学霸十二年春节不回家拉黑父母”的长篇报道在朋友圈频频被转发,心理学专业的小鱼看后深有感触。对她而言,原生家庭也曾是不可言说的痛,直到如今,她仍觉得一个人在外更为快意自足。
“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后来又各自再婚。我感觉在哪一个家里都没有我的位置,平时他们也很少问我过的怎么样,过年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现在我自己找了工作,在这座城市读书也交到了很多当地的朋友。去年是我第一年尝试在外过年,感觉无比自在,不用再为家里的破事烦心,简直是我这些年过的最畅快的一个年了。所以今年我依然不打算回家。”小鱼说。
想看看北京的空城
大四毕业生张薇去年年底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实习。公司对实习生的要求和正式员工一样,都只有短短七天的年假。看到售空的车票,张薇决定和一同来北京打拼的室友在出租屋里共度春节。
“其实回不回家对我来说无所谓,回到家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玩手机而已。平时的北京城人来人往,新闻里总是报道说一过年就会变成空城。今年可以有机会见证北京变成空城的样子,心里还是挺兴奋的。主要有舍友陪着,也不会很孤单,还可以趁人少的那几天去附近的景点玩一玩。”张薇说。
不过张薇也在担心过年期间的伙食:“听说周围的饭店都关门了,我和室友都不太会做饭,家里只有一个电磁炉,还不知道该吃什么过年。去超市买速冻饺子煮着吃吗?”
在春运大潮中,回家者众多,而不回家者毕竟是少数。千万盏灯火照亮城市的夜空,又有多少灯火之下只有一两人的孤独身影。说到底,春节不过是中国人的一种仪式。仿佛只有这个作为团圆符号的仪式在亲人的相聚中传递,过年这一行为才有意义。但无论身在他乡,还是回到故乡。能让心感到温暖的,才是有年味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