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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R:找出中国对外援助的一些秘密(但不是全部)

(博谈网记者赵亮编译)本文译自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NPR)10月31日的报道。长久以来,中国对外援助的支出就如“谜中之谜”。这个国家对公众隐瞒信息,认为这是国家机密。

中国和沙特阿拉伯、伊朗和委内瑞拉一样,每年花费数十亿美元用于海外发展,但几乎不提供信息这些钱去哪儿了。

一份新的报告揭开了包裹这一秘密的外衣。

我们对中国的发展支出了解多少?

这份报告是由威廉玛丽学院(the College of William &Mary)援助数据(AidData)研究室发表的。报告发现,中国在2000年至2014年十五年间花费了3543亿美元,该数字接近美国在同期花费的3946亿美元。实际上,现在中国每年花费的数字已经超过美国。

这些新的数据显示,中国的资金流向了140个国家和地区的4300多个项目,受益最大的国家在地理上有所不同。在这十五年期间,获得最多中国外援的国家是安哥拉、巴基斯坦和俄罗斯。

大部分资金流向了投资私营部门和贷款协议。例如,中国进出口银行在2000年至2014年期间向安哥拉政府提供了115亿美元的贷款。因为有丰富的石油及重要的贸易伙伴关系,俄罗斯和安哥拉高居中国对外援助前列。巴基斯坦与中国接壤,是中国重要的经济合作伙伴,它为中国接触更多的中东和亚洲国家提供了地理通道。

中国的对外援助当中,只有22%用于官方发展援助(ODA),这才是通常所指的“对外援助”这个术语。作为比较,美国政府用于海外发展的资金当中,大约93%用于ODA。

ODA资金用于支持人道主义方案,包括粮食援助、艾滋病药物和支持小农,也以低于市场利率或长的偿还宽限期来向政府和企业提供贴息贷款。

中国的ODA大部分给了非洲国家。在报告分析的时间段内,获得中国ODA最多的是古巴,达67亿美元。其次是科特迪瓦(40亿美元)、埃塞俄比亚(37亿美元)和喀麦隆(36亿美元)。非洲大陆因其矿产资源丰富而令中国感兴趣。

如果所有数据被隐藏了,这些数字从何而来?

全球100多名研究人员辛苦地分析公共信息,从新闻报道到政府报告,来确定2000年至2014年期间中国在海外开发项目上花费了多少资金。

AidData研究室开发了一种新的方法来查找这些国家在哪里及如何花的钱,它涉及扫描开放的资讯和公共文档,包括外交部门发布的报告、新闻报道和受援国政府的预算,来查找相关数据。

大量的工作是手工完成的,这就是为什么该团队花了五年才搜集到所有这些数据。现在,大部分工作是通过人工智能程序完成的,来分析数以千计的文件和网站,来找出新的支出数字。

由此产生的数据在某种程度上是猜测。这是因为很多数据都是基于计划的开支,而不是最终花费。但是,项目的花费并非总是如预期的那么高,环境的改变也会导致一个项目提早结束。某些情况下,有的项目从未实施。

我们为什么要关心这些呢?

尽管对中国如何使用这些钱缺乏了解,但对中国对外援助问题的争论却在增加。中国这些开支的不透明性导致评论家们给中国贴上了“流氓”捐助者的标签,指责那些所谓的外援资金被用来资助不民主国家的劣质项目。也引发了人们对中国在非洲增加投资来与美国竞争的担忧。

这些数据有助于澄清中国的对外发展支出。在基本层面上,它证明了中国正在加大在他国的投资发展。它的支出从2000年的26亿美元增加到2009年的696亿美元。

增加的支出与近年来推出的重大发展项目相关。一个例子就是四年前开始的一项雄心勃勃的举措,通过帮助中国与欧洲之间国家的经济发展来联通中国与欧洲。

这个所谓“一带一路”工程是想振兴古丝绸之路,几个世纪以前,中国通过支持东南亚、中亚和东非国家来通商。现在中国的计划是欲支持沿线国家的发展,改善它们的基础设施,来增进与欧洲的贸易。

去年,中国还帮助启动了一个新的银行,来帮助中低收入国家支付改善基础设施的费用,比如新的道路和农村的电力线。中国借助帮助巴西和南非等新兴经济体,来成立自己的发展银行,类似于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而且它正在通过援助、贷款和直接投资,越来越多地投资非洲国家。

由于中国不公布其支出数据,很难知道这些数十亿美元的举措正在做什么。

中国的投资是否有影响呢?

AidData发布这些数据时还发布了一份新的论文,发现中国的ODA计划对经济增长有积极的影响。研究人员发现,中国每增加一个ODA资助项目,受援国的经济增长率就会上升0.7个百分点。这与其他研究显示美国和其他经合组织国家的援助对经济的正面影响一致。

另一方面,例如,当中国的资金用于投资俄罗斯企业时,就没有证据表明这会推动俄罗斯的经济。这些代表了大量不够资格称为援助的贷款和投资。

这份报告对中国“流氓”捐助者的形象有何影响?

布鲁金斯研究院的David Dollar用这些新数据分析了2012年至2014年间中国的支出情况。受援助最多的国家,包括委内瑞拉和尼日利亚,并不在“一带一路”项目沿线上。这表明中国是在应这些国家所求,如它们要求援助基础设施和教育等等。

在Dollar看来,最突出的是中国不一定支持不民主的政权。最近的贷款不以受援国的政府为基础。这支持了Dollar的观点:中国所做的决定主要取决于哪些国家想要钱,而不一定是中国想往哪里投资。

他总结说,中国正在迎合受援国的要求。例如,向需要钱的国家提供贷款和援助,来支付基础设施项目,如修路。世界银行最近的一份报告说,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区,缺钱建设基础设施的问题日益严重。国家没有足够的资金,外国投资也无法填补这一缺口。对于像美国这些其他的主要捐助者,基础设施并非首要援助领域。世界银行估计改善该地区的基础设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每年可望提高2.6%。

AidData的执行主任Bradley Parks表示:“这个新的证据打破了中国是个流氓捐助者的迷思”。

“有种观点认为,中国优先考虑速度而非质量,导致项目粗糙,影响力小,个别情况或许的确如此,但如果系统性都是如此的话,我们预计中国的援助项目会展示出不如西方援助的影响力。”

该报告显示情况并非如此。证据显示ODA对发展中国家的总体影响参差不齐,但总的来说,受援国的经济收益有所改善。对中国ODA的分析显示,它与其他国家的ODA影响大致相当。

好极了,现在我们知道中国对外发展支出的全部情况了,对吗?

不幸的是,并非如此。

由于中国没有公布自己的数据,所以要确切地知道很困难。报告中的估算依赖于计划的支出信息,而不是实际的花费。

Dollar 和Parks希望公布这些数据能鼓励中国公布自己的支出。(译文有删节)

原文Find Out Some (But Not All) The Secrets Of China's Foreign 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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