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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黄皮书》:中国信贷传导机制失效

四季度《中国黄皮书》(The China Beige Book)报告指出,中国经济前景虽然有所改善,但整体信贷形势仍不容乐观,求贷无门与“借新还旧”贷款大量存在。

报告称,中国信贷传导机制失效,银行手头有资金可放,借款企业却越来越少,信贷资源主要被特权精英挤占。

中国黄皮书》是仿照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Federal Reserve)黄皮书编制的一份企业和银行调查报告,每季度发布一份,创办方为一家私营调查组织。该报告于2012年第一季度首次发布,通过调查企业和银行来捕捉自上而下的宏观统计所遗漏的一些趋势。

许多经济学家警告,中国目前的信贷飙升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2008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之后,中国信贷扩张速度与美国、欧元区、日本、韩国和其他一些国家在信贷泡沫破灭前的水平相仿。这些国家在泡沫破灭后均出现过经济动荡。

中国的新增贷款中究竟有多少用于偿还旧债——这仍是个未解的谜题。这种“借新还旧”的作法导致信贷激增,对经济增长却没有太大帮助。

《中国黄皮书》在这一问题上略有表述:银行家们和政府可能会强调信贷阀门依然是开着的,但信贷的流向却并非是大多数实体经济,新经济活动并没有真正得到流动性支持。

《中国黄皮书》将中国划分为八个区域。调查显示,在北方(西、山西、内蒙古和宁夏),接受调查的企业说,贷款中有43%用于贷款滚转,有38%作为新贷款,其余贷款用于提高信用额度。在北京地区,企业的贷款中有17%用于贷款滚转,有41%作为新贷款。在东北(黑龙江、吉林和辽宁省),企业表示他们的贷款中有42%作为新贷款,有26%用于贷款滚转。

这些滚转贷款的资金能使企业避免走向破产,但一些经济学家说,一两家公司的高调破产对中国来说将是件好事,因为这会促使贷款机构和借款人整顿财务,否则信贷泡沫将继续膨胀。

《华尔街日报中文网》报道,根据第四季度的《中国黄皮书》(China Beige Book)调查报告,中国经济形势似乎持稳,并且预计2017年将延续这一格局,但若隐藏在平稳表象下的一系列问题爆发,则可能打破这一预期情境。

10-12月份中国企业前景改善,因为物价上涨,且投入成本下降,从而使得利润率得到改善。11月份中国工业企业利润同比增长14.5%,较10月份9.8%和9月份7.7%的增速加快。

但报告称,在新年到来之际出现了一个可能令人担忧的迹象:企业公布的现金流状况出现恶化,因为几乎所有行业的客户都进一步延迟了账单的支付时间,即使是表现强劲的零售业。这份报告的调查对象包括超过3,300家中国公司和160位银行业人士。

《中国黄皮书》称,之所以出现这一可能是钱荒的信号,是因为今年下半年企业的借款规模超过2013年中期以来任何两个季度的金额。

《中国黄皮书》出版商China Beige Book International的总裁Leland Miller称,企业的借款可能并非用于业务扩张,而是用于填补资金缺口。Miller表示,利润改善与现金流状况恶化并存的局面无法维持很长时间,最终能够维持下来的只有一种局面,而这将决定2017年的情况。

对中国来说,新的一年在政治上也十分关键。按照计划,中国共产党将在2017年赋予习近平第二个五年任期并重新任命数个最高领导职务,而这通常是一个容易产生矛盾的博弈过程。《中国黄皮书》和其他经济学家称,有关中国政府能够尽力确保经济稳定的一贯看法可能令一些潜在问题被低估。

中国政府一直试图遏制快速上涨的房价和不断累积的公司债务,一些分析师称,政府的措施可能力度过大。

野村(Nomura Group)经济学家赵扬称,房地产市场放缓的幅度可能比人们预想的更大,此外还有政策失误的风险,包括为处理债务和投机问题而过度收紧货币政策。他称,如果那种情况发生,增长的放缓可能超过预期。

经济学家称,其它风险包括人民币出现更大幅度贬值,这可能引发全球外汇市场新一轮波动以及快过预期的资本外流。中国当前的外汇储备余额为3.05万亿美元,和2014年相比下降了1万亿美元。

Miller称,不能仅仅因为必须确保经济稳定而假定明年经济一定会持稳,局面受许多因素影响,有可能出现问题,情况非常值得担忧。

《中国黄皮书》第四季度调查结果显示,与第三季度相比,第四季度企业收入、资本投资和招聘规模均有所上升,新订单也稳步增长,但这掩盖了另一个值得担心的问题,那就是企业库存触及了这项调查四年来的最高水平。

《中国黄皮书》指出,中国企业还未实现健康发展,经济基础因而仍不稳固;中国显然还不是市场经济,库存上升持续的时间可能比正常周期要长得多,而最终的生产停滞不会是一个愉快的结果。

国有企业在中国经济中仍占据主导地位,尽管中国已承诺让市场发挥更多作用。

调查还显示,业绩环比下滑的企业大幅减少。这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破产企业的数量增多;考虑到企业债务规模庞大而且工业产能普遍过剩,允许更多企业破产实际上是一种良性趋势;另一种可能性则是政府加强了对企业的支持。

Miller说,这个问题眼下还没有定论,不过后一种可能性更大;政府似乎不希望看到企业破产,但这种局面又能维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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