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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190:完胜南坎,打通中印公路——驻印军第二次滇缅会战(2/4)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一百九十(新抗战系列之一百零七)

南坎是个不利于攻也不利于守的地方

所有去过南坎的人,都说南坎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小城。

从八莫出来沿着公路行驶没有多久,就进入一个山区,继续行驶几十公里,就是南坎。

南坎地处在一个狭长的谷底里面,四面都是高山。从南坎东北的畹町到西南的曼纬因,长不过60多公里,宽仅10公里,大部队很难展开,对进攻一方很不利。

这里四面都是山,山势比较陡峭,平均也有1000多米高。但相比孟拱河谷就差的太远,所以对驻印军也算不了什么。山谷中间有一条水流很急的瑞丽江,还有数不清的小河。

让日本人头疼的是:南坎的地形虽不适合进攻,也不太适合防御。

这里是缅北著名的稻米种植区,山谷内部土地肥沃,水网纵横,适合种稻。但也导致水位很高,向下挖掘1米多就会出现地下水,难以修建坚固工事。而且山谷内适合种植水稻的地方,无一不是平坦地形,基本不能用于防御,甚至连空袭也躲避不了。

从密支那战役结束后旱季到来开始,强大的盟军空军就连续空袭南坎的日军。轰炸造成日军惨重的损失,更严重影响了士气。

南坎战役的几个月中,日军缅甸方面军残留近百架飞机根本不敢起飞迎战。根据记载,仅有一次他们起飞数架偷袭,击落击伤盟军飞机各一架。盟军随后调动数十架飞机反攻,这几架日军飞机如过街老鼠一般,瞬间逃得无踪影。这是唯一一次空战了。

根据原18师团炮兵姬野光雄回忆:原来阳光明媚、风和气平的南坎,由于日军的驻扎,遭受到盟军不间断的轰炸。白天我们一切活动都被迫中止,转为晚上进行。由于敌机的轰炸,南坎所有的建筑物几乎全被毁坏了。整个南坎作战,我们始终在敌人的狂轰乱炸之下。战役中,只有一次看到我军飞机,和盟军展开空战,并且扫射敌军阵地。我们心中忍不住有一种高呼万岁的冲动。但很快我军飞机就消失了,随后比原来数量多几倍的盟军战斗机和轰炸机飞到我们上空进行报复,对我们进行了疯狂的扫射和猛烈轰炸。其激烈程度,到了令人吃惊的地步。

无奈之下,日军只能将主力全部集结在南坎外围山地,试图在这里和国军决战,基本放弃对南坎城的防御。

密支那战役以后,缅北日军的如意算盘是利用一部强力部队固守八莫,主力则在南坎驻守,尽量阻拦驻印军打通中印公路,和滇西中国远征军会合。

为此,日军除了将被驻印军打残的第2师团第56师团,几乎被全歼的第18师团放在南坎休整以外,还从朝鲜紧急调来了第49师团增援。

谁知道,休整补充还没有结束,驻印军就发动了全面攻势。中国人攻势之猛远远超过日军预料。八莫守军刚刚交战就坚持不住,大有全军覆没的态势。南坎日军无奈,被迫放弃休整计划,纠集一群部队向八莫紧急增援。

11月19日,正当新38师猛攻八莫日军,孙立人就认为八莫日军实力有限,坚持不了多久,开始考虑奇袭南坎。

八莫被驻印军占领以后,南坎就是中印公路的唯一障碍,必须占领。

南坎是缅北日军最后的战略支点,日军调动几乎所有残余主力防御。具体包括:第56师团146联队、第49师团全部、第18师团。

日军重点防御八莫至南坎公路的谷口,以兵力最完整的第49师团168联队以及第18师团55联队,1个炮兵大队及坦克部队驻守,指挥官为第55联队长山崎四郎大佐。

19日八莫之战还在激烈进行,孙立人认为已经具备同时攻打南坎的条件,决定发动进攻。当天,孙立人下令二线预备队的新6军新30师,立即进攻南坎,打日军个措手不及。

新30师并分两路,以第88团2个营和第90团1个营,配属山炮第2连为右路;以第90团2个营和山炮第1连为左路。

南坎唯一的硬仗,5338高地

12月6日,新30师杀到南坎外围。右路的先头部队,意外的同营救八莫的日军主力遭遇。

日军做梦也没想到驻印军敢于在打八莫的同时,进攻南坎。

本来驻守山口的山崎大佐接到命令,立即赶赴八莫救援。盟军已经掌握绝对制空权,不断对公路进行轰炸。该部日军转而昼伏夜出,躲避了空中侦察,却和驻印军攻击部队迎面撞上。

山崎支队兵力并不弱,共有3250人,包括18师团55联队2个半大队、49师团168联队一部、炮兵10大队和工兵部队、第56师团步兵1个大队与炮兵1个大队。

遭遇新30师右路部队后,山崎大佐判断中国人兵力并不多,立即转而围攻该部。

早在6日,新30师第90团团长就命令王礼宏第3营,务必抢占了5338高地,扼守日军推进要隘。

从八莫沿着公路出发有3个至关重要的山隘,其中之一就是5338高地。

第3营不等后续部队赶来,抢先在山炮连掩护下进攻。当时日军一部已经赶到5338高地山腰。第3营小伙子们发挥自己铁脚板的优势,抢在日军之前爬到了山顶。随后,他们架起轻机枪,对准日军一顿狂扫。同时60毫米迫击炮也搬上了山,对准山下日军猛烈开炮。

日军被劈面而来的弹雨吓住了,丢下几十具尸体一哄而散,5338高地被我军占领。占领5338高地,为整个南坎战役的获胜起到极大的作用。而山崎四郎大佐得知5338高地丢失以后,大惊失色,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在短时间内夺回。如果不能夺回5338高地,不要说增援八莫不可能,连部队都无法突出南坎河谷,被驻印军压制在狭窄地形中施展不开。

12月10日开始,山崎支队主力赶到,对5338高地发动全面进攻。

日军士气不高,但毕竟有3000多人和大量炮兵,仍然有相当实力。

他们见第3营只有几百人,决定不惜一切代价突破高地,增援八莫。

这时候,日军已经狗急跳墙。

八莫日军此刻已万分危急。如果八莫丢失,南坎也就难保。因为这个原因,日军山崎支队垂死挣扎,孤注一掷的发动猛扑。

12月14日,日军集中全部26门火炮和上千重兵,猛攻5338高地。

日军炮兵用尽全力,共集中了2门150毫米重炮,8门75毫米山炮,还有16门平射炮。我们的山炮连只有几门炮,火力上不是日军对手,很快被压制。日军炮火异常猛烈,当天炮击3000多发。

5338高地只是一个小山包,在日军饱和炮击下,阵地全毁。第3营官兵们,就蹲在炮弹坑里面,或者利用天然的山石作为掩体防御。

由于自知能否救援八莫,关系到缅北数万日军的生死存亡,山崎支队的日本兵完全拼命了。

山崎四郎大佐对官兵们说:如果救援八莫失败,南坎丢失也就是必然的。南坎一丢,我们在缅北所有防御体系就彻底崩溃,缅甸也就拱手让给中国人和英国人。大日本皇军,只能退到泰国去。更可怕的是,中国人就会打通从印度到中国的公路交通。根据情报,万恶的美国人已经同意提供给中国90个师的武器装备,那么中国大陆的战场势力对比就会发生极大的逆转。在中国的120多万皇军,恐怕也站不住脚,帝国就彻底完了。所以,我希望你们这些战士们,舍弃自己生命,孤注一掷,为大日本帝国和天皇陛下献身。

出发前,山崎大佐向进攻官兵们亲自敬酒,还说:我们靖国神社再见(日本军人认为战死以后,魂魄都会进入靖国神社)。

到了这个地步,日本官兵只能拼了。

每当日军炮火刚刚停止,就听到漫山遍野的“大日本帝国万岁!天皇陛下万岁!”的狂吼。

随后,第3营官兵看到一队日本兵,以密集阵型,像波浪一样狂冲上来。在这一队不到50米外,还有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

日本兵全部挺着带刺刀的步枪,军官一律挥舞武士刀冲在最前面,有的日本兵甚至脱下上衣,胸口挂满手榴弹,准备冲入我军阵地自爆。

在我军射击中,日军仅仅略弯一下腰躲避枪弹,根本不做卧倒,完全的拼命了。

如果换成一般军队,恐怕就被日本人这种亡命精神吓住了。

第3营官兵经受过无数实战,这又算得了什么?

他们在营长王礼宏(黄埔14期)命令下,鬼子不到200米内不要开枪,只是用81和60毫米迫击炮猛烈轰击,炸乱日军冲锋的阵型。等到日军冲到眼前,王礼宏营长才下令开火。于是轻重机枪立即猛烈扫射,步兵则用步枪、卡宾枪、冲锋枪给日军迎头痛击。这种火力密度是日军火力的二到三倍。

冲锋日军在我军扫射下,如秋天落叶一般,纷纷倒地毙命。

但日军既然玩了命,也不是好对付的。日军冲锋部队就像疯了一样。他们前仆后继,踩着前面战友的尸体冲锋。到了阵地前50米,由于我军火力太猛,日军被迫卧倒爬行。由于阵地前没有任何隐蔽物,他们就推着战死的日本兵尸体,一步步往前爬行。

王礼宏营长见状,立即命令投掷手榴弹。这种山地战中,手榴弹比枪械还有用。一瞬间,雨点般的手榴弹在日军人群中炸开了锅。日军嗷嗷惨叫,伤亡殆尽,一次进攻就被打退了。

日军不死心,继续疯狂冲击。

仅仅一天之内,日军先后冲锋15次之多。

万分吃紧,第3营没有后退一步。

3000多日军被堵在高地外围,始终不能前进。

由于日军攻击猛烈,加上日军使用众多大炮,第3营也有相当伤亡。

当天该营就牺牲了80多人,营长王礼宏(黄埔14期)也中弹壮烈殉国。

即便如此,5338高地始终牢牢地控制在我军手中。

经过一天强攻,日军毫无进展,锐气大挫,攻势也转弱了。

与此同时,外围的驻印军部队也在奋力推进,救援第3营。

诸如第2营先头部队,一度杀到高地下方。下士刘良钰和陈昆摸到高地山腰一个交叉路口,试图和第3营恢复联系。他们突然发现山下有大量日军正在集结,准备进攻。刘良钰和陈昆所在的是第3营曾经驻守过的一个阵地,是一块突出山头的平台,下面几十米就是公路。由于日军炮火猛烈,这里防御的第3营几个官兵非死即伤,阵地就被放弃了,阵地上丢弃了一些弹药。

刘良钰和陈昆看到下面密密麻麻的日军,仍不住拆开一箱手榴弹,居高临下扔了过去。

手榴弹准确的在日军人群中爆炸,炸得日军哭爹喊娘。刘良钰和陈昆见日军伤亡巨大,顾不上自身安全,两人配合先后投掷了60枚手雷。由于平台非常隐蔽,日军又聚拢在公路上,难以躲避,前后被炸死炸伤86人之多。不过,没多久日军发现了他们的位置,立即用掷弹筒轰击。炮击中,陈昆牺牲,刘良钰负伤,勉强突围成功。

遭受到这样的袭击,日军士气更是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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