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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187:奇袭密支那-下——驻印军第二次滇缅会战(1/5)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一百八十七(新抗战系列之一百零四)

纸上谈兵的柏特诺

其他的都没有错,关键在于任命柏特诺作为总指挥,又是个大错误。柏特诺是中国古代赵括的现代版。

柏特诺口才很好,是个非常优秀的演说家和军事历史学家,性格也非常坚毅,能吃苦,但他绝非一个优秀的军官。

此公早在反攻缅甸的第一个战役于邦战役时,错误相信英国情报,让新38师112团一个团携带轻武器孤军深入大龙河,被数倍日军团团包围长达34天之久。

期间,孙立人一再反对,柏特诺根本无视。结果是,112团拼死苦战,靠空投和吃芭蕉根喝露水勉强支持,才没有全军覆没。

当时孙立人和廖耀湘认为柏特诺根本不懂战略战术,还刚愎自用,傲慢无礼,要求史迪威将他撤换。

史迪威鉴于柏特诺是他的老部下,又曾经在白宫通过一席演讲让史迪威获得总统罗斯福的支持,对他有功,最终没有将他撤换。

事实证明,梅里尔准将是有些轻敌,一时部署失误,却并不是无能;柏特诺则远不如梅里尔准将,他根本不懂具体作战,完全胡搞一通。

众所周知,军事指挥务必到一线,因战场情况瞬息万变,不亲临一线根本不可能把握战局变化。

自古打仗,无论项羽、曹操、朱元璋还是成吉思汗,都是亲临一线指挥作战。所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都是事后文臣拍马屁而已。

以三大战役为例,毛泽东在后方指挥,实力最强的东野领袖林彪、华野领袖粟裕压根就不听,自说自话。之前毛泽东让林彪死守锦州、四平,林彪都当作耳边风,让粟裕带几个纵队过长江,粟裕就像没听到一样。

事实证明,林彪和粟裕都是正确的。

既然不在第一线,最多只能制定大战略,不能干涉具体的指挥工作。如果强行干涉,下场一般都是凄惨的。

徐向前曾经说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句话,是从古至今,不知道有了多少鲜血的代价才总结出来的。

梅里尔准将是亲自跟随部队作战,穿越丛林都发了心脏病。柏特诺则压根不敢去前线,他本来就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斗,不可能知道一线情况是什么。柏特诺对前线的了解,全部来自指挥官的报告。更惨的是,由于几次和中国军官有严重矛盾,柏特诺对中国人的报告多持不信任态度,认为中国人多在夸大其词或者吹牛。相反,他对美国军官的报告比较相信。但事实上,美国军官此时多在后面,一线作战全部是中国人,所以美国军官的很多报告都非常不准确。

同时,对于中国军官的建议,柏特诺非常反感,从来不听。中国军官建议一,柏特诺就非要做二,摆明了跟你对着干。

具体指挥的时候,柏特诺和他的一群参谋完全是地图指挥家,所有的指挥都围绕着一张地图。

24日,史迪威至第一线视察各部队,下达了次日攻击命令。以新30师主力攻击密支那城西郊,第50师150团及由雷多空运到密支那的第14师42团不惜任何牺牲,固守跑马堤。

此时日军已经完成了增兵,增补弹药和紧急修筑工事。

日军将密支那划分为3个防御阵地,分别由3个大队驻守。

仅仅密支那打响的一周后,密支那的日军已经增加到3000多人,再过一周增加到4000多人。

至于防御阵地也异常坚固。当时的随军特派记者戴广德写到:密支那战役的特点就是丛林防御战。敌人凭借伊洛瓦底江沿岸的错综复杂的丛林地带为屏障,以市区为防御中心,几千个大大小小的工事构成网状堡垒群体,分布在四周。在主阵地的正面和左右两翼则密布着星罗棋布的散兵坑壕,以市区步步为营,处处设防。由于敌人的阵地得到丛林和草丛的掩护,使我攻击部队射界不宽不远,难以接近敌阵。虽相距咫尺,也难发现目标。敌人躲在工事里,仍凭你怎么猛烈攻击,他始终不还击。一直等到你攻击到10米甚至5米,子弹才突然从工事的枪眼里面打过来。狙击兵的机关枪,也从树上从芦苇里打过来,使得我攻击顿挫。丛林战正面狭小,兵力不易展开,对攻击一方非常不利。

新1军军长郑洞国则写到:密支那周围多山,东临伊洛瓦底江,中间是一小平原,地形稍有起伏,遍地都是森林(幼年林),(敌人阵地)隐蔽异常。

王楚英也写到:密支那东面和南面都紧挨伊洛瓦底江、北面和西面尽是开阔平坦的农田和低矮的麻栗林,铁道公路横贯其间,市内房屋密集,构成了许多纵横南北东西的大街小巷。据守市区的日军就在道口房屋的屋角,紧挨着地面开出射孔可以完全封锁各处街道和小巷,如果在重要道口拐角处没有可以利用开射孔的砖墙房屋。他们就利用木草房角挖掩体,借以封锁道路,在他们必须通过的道路下面挖掘坑道,还用这种坑道把各机枪火力点连接起来,构成了四通八达的地下坑道网络,而且将手术室和医疗所也移于地下坑道之中,并在地下挖了人员和弹药掩蔽部。

日军在地面到处构建了隐蔽、伪装很巧妙的火力点,狙击手、火炮射击阵地,警戒哨兵和伏击兵的埋伏阵地以及瞭望哨所,相互间利用交通壕连络,而在市区则构筑了众多掩蔽部和坑道,使其人员往来都处身于地下,其作战人员暴露的机会较少,伤亡也就减少了。

他们在旷野则利用田埂、土堤、丛草、竹丛、麻栗林、树根部、农舍的屋角来构筑有掩盖或露天防御工事,加以伪装,这些构筑在市内各处和野外遍地且隐蔽极佳、伪装巧妙的急袭火力点,便成了中美联军的克星,常常在无意识中被敌射中,非死即伤。我军每次进攻都完全暴露在敌人火力瞰制之下,却得不到我军自己的火力掩护,以致进攻中途受挫。

新30师炮兵2营通讯兵王汉忠回忆自己被2个日军偷袭,侥幸生还:电话断了,我去查线。我仔细一看,电话线是被敌人故意破坏了。我两三下将电话线重新修好,但知道破坏的敌人很可能就在附近,心里紧张起来。突然,有一个人影闪进了不远处的草丛。而这时候,我也看清楚草丛方向好像还有一个人。我急忙找了一个低矮的地方,当作掩体隐蔽起来。我的心开始噗噗跳。他们可是两个人,我告诫自己要冷静,见机行事。我目测了一下,没有看到日军的踪迹。不过我面前只有一块茅草最深,如果是我,我肯定就躲在里面。这处茅草距离我50米,我等了一会,草丛里没有动静。我想不能再等了,他们人多,等下去吃亏的是我。我将冲锋枪的20发弹夹换成30发,一咬牙,对准那个草丛就扫射了15发。但草里还是没有动静。此时我的藏身地点已经暴露,我只能慢慢朝敌人可能在的草丛爬过去。匍匐了30多米,我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一双翻皮的皮鞋,这是日军的鞋子。我立即对准皮鞋拼命扫射,打光了弹夹,但这双皮鞋一动不动。我换了另外一个弹夹,继续往前爬,这确实是一个人。我小心的站起来,凑上去一看,原来草丛里并排倒着两个日本兵。他们头靠在一起,像是在耳语什么。我定睛一看,原来他们头部都中弹,已经死了。我长松了口气,看来我的运气很好。最初胡乱扫射的15发子弹,已经将他们两人消灭了。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们,其中一个人头部中了5枪,另一个中了2枪。中5枪的那个头部已经血肉模糊,中2枪的那个有1枪直接从下巴射进去,一枪就足以毙命了。他们身边散落着一把王八盒子手枪,一个被打烂的望远镜。我知道,这种手枪性能很差,只能在30米内精确射击。看起来,这两个家伙已经看到了我,但他们手枪射程不够,就想等我靠近一点才开枪。谁知道我突然先扫射,在他们射程外将这两个小子击毙了。我回到营部,营长听了我的描述,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命大。看起来这两个武装特务是想活捉你,不然你早死了。你是在百分之九十九会死的情况下,把命捡回来了。我回到营房,心里久久不能平静。我泡了杯牛奶,吃了点糖果,算是压了压惊。

这么多的日军守卫坚固的城市,想短期内吃掉根本就没有可能。正确的打法是稳扎稳打,以重武器作为主要攻击力量,首先基本摧毁日军防御工事,然后步兵将这些地域逐步占领,步步推进,千万不能操之过急。

如果急于求成,不实用重武器而单纯依靠士兵强行进攻,就会被占据绝对地形优势的日军,用绝对优势的火网大量杀伤,进展却相当缓慢。

即便你有一些进展,日军兵力并不少,完全可以随后发动反攻,将丢失的阵地夺回。

第一次车臣战争中,俄军就是因为犯了同样的错误,被只有轻武器的车臣武装分子打得惨败。

可惜,即便如此,无能的总指挥柏特诺仍然不顾双方实力的逆转,强行命令进攻。

从5月26日开始,新30师和第50师主力几个团分别向密支那南郊和西郊进攻,却极为困难。

日军依靠工事顽强防御,并且不断出动主力逆袭,我军伤亡很大,进展却极为缓慢。

26日当天,新30师第3营进至西郊木材工厂附近,遭到日军的反扑,被数百日军团团包围。

由于指挥混乱,美国指挥官柏特诺甚至不知道第3营的事情。欧阳营长见情况危急,身先士卒指挥部队全力突围,终于击溃日军。激战中,欧阳营长中弹牺牲。

到了28日,柏特诺才猛然发现第3营有可能被合围,火速命令150团第2营增援。第2营奋勇攻击,付出很大牺牲,才击溃包围第3营的日军,击毙了山火田实盛少佐。

此时,新1军还没有杀到密支那城内,而是在城郊混战。日军工事多如牛毛,连散兵坑都修筑的很坚固,上面甚至盖着铁板以防炮,并且以树木和草丛作为掩护。

新1军前进的速度,仅能用米来计算,每一米都是日军的射击点。

我们的重武器方面,同新38师和新22师不同,火炮完全由美军掌握,空军也必须有美军联络。

一线作战部队需要火炮和空军的时候,根本就找不到火炮在哪里。经常是一线官兵呼叫火炮支援,等了几小时不见踪影。官兵无奈,被迫强攻,好不容易攻上去以后,这时美军炮弹倒是来了,全部落在自己人的头上。为了让美军停止炮击,又要浪费1个小时以上时间,此时已经误伤不少人了。

最终的结果就是,进攻的新1军步兵,在没有重武器的支援下,顶着日军猛烈炮火,一寸寸前进,伤亡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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