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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工匠有精神

在明朝做工匠很有动力,因为只要你有工匠精神,努力干活,手艺高超,职业前景就特别好。

永乐年间,江苏无锡有位石匠叫陆祥,石刻手艺精湛,参与了紫禁城建设工程,亲手设计并雕琢了天安门前的华表,主持修建了金水桥。由此,陆翔步步高升,从普通石匠一路做到了工部左侍郎,相当于建设部副部长。

如果只有老陆一人发达,倒也不能说明什么,难得的是青云之上的工匠还有很多。

据谢肇淛的《五杂俎》记载,明朝中期有一位木工蒯义,也参与了紫禁城建设,和陆祥一样,最终迈上了工部左侍郎的岗位。王世贞《弇山堂别集》记载,成化年间的木工蒯刚,仰仗木工技术,官至工部右侍郎。嘉靖年间的木工郭文英因建造宫殿有功,走上了工部侍郎的岗位。同期的徐杲“以木匠起家,官至大司空”,《五杂俎》称赞他技术精湛却为人低调务实,是为“其巧侔前代而不动声色”。

不只木工、石工,永乐年间,上海华亭人朱孔阳因擅长作画,通过为紫禁城内宫作画获得赏识,逐步由技术派转入管理路线,后来担任了顺天府丞,相当于北京市副市长。擅长水利的匠师叶宗人,因参与钱塘治水有功,被任命为钱塘知县。

这些工匠以普通手艺人身份迈入公家公务员序列,甚至担任了很高官职,按说都应该感谢开国皇帝朱元璋。

老朱在公元1393年诏令,“凡天文、地理、医药、卜筮、师巫、音乐等项艺术之人,礼部务要备知,以备取用”。相当于在全国范围弄了个技术人员后备干部清单,随后又制定了相应的培养、选拔和使用政策。自此,开启了大明王朝工匠职业生涯的春天。

比之明朝,宋朝工匠的境遇就要差许多。

宋朝的国营手工业作坊对工匠实行军事化管理,一律住在营房。虽然名义上是雇佣关系,但属于“指射就役,非其情愿”,基本丧失了人身自由。而且作坊里的劳动强度大,待遇还特别差。据《宋会要辑稿》记载,工匠“不堪其苦,往往厌倦工役,将身逃走”。

宋神宗时设立的手工作坊“斩马刀局”,最初制造的武器质量过硬,曾受到神宗亲口表扬,后来竟然发生暴动,原因很简单,就是“役苦”,工匠们忍无可忍。

更为恶劣的是,一些官员心狠手辣,大私无公,不只克扣工匠的工资,还经常假公济私,挑选工匠到自己家干私活,是为“选占善工,家为制具”,或是“借役民工,以资奸侵”。都去干私活了,公家的差怎么交呢?只能保量不保质,凑个数应付检查。

就像王安石的儿子王雱向宋神宗汇报过的,“惟计多寡之数以藏,而未有责其实用者。故所积虽多,大抵敝恶不可复举。”

宋神宗做事认真,跑去军械库抽查质量,一连挑选三张弯弓,“苦良相远”,质量都非常差。诚如记载所言,“制作之司,一切不问,则欲速成,可以逃责,备数足矣”,官员们但求速度和数量,生产完了往仓库一堆,样样齐备,个个稀松。

反观金朝,《翠微北征录》记载,“军器上皆有元监造官姓名年月,遇有损害,有误使用,即将元监造官吏依法施行,断不轻恕”,所用军用武器上都刻有监造官的姓名和生产日期,如有质量问题耽误了使用,即刻按名字抓人,该判刑的判刑,该杀头的杀头,所以“器具一一如法”,都是高质量的产品。

其实,老祖宗的《礼记》早有提醒:“物勒工名,以考其诚,功有不当,必行其罪”,说白了就是产品实名制,谁生产谁负责到底。但就是这么个简单的道理,大宋朝视而不见,反倒被金人学了去,在战场上大显神威。

假使参照《礼记》所言,实名制是底线,有突破者必罚。假使参照明朝所为,用光明前途做激励牵引,有高水平必重用。

有此二种,工匠精神必不难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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