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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红冰台中丰原三民书局专题演讲读者问答部分逐字稿

Q:【提问大意】……其实我昨天在“哲学星期五”,听到就是现在有台湾的朋友到香港,他感受到的是香港人那种整个社会的绝望感……

以这样的发展来看台湾,刚才袁教授提到不对称的(战力)。那比如说,当台湾被逼迫到一个死角的时候,比如说像现在可能台湾的核废料,都已经爆满了,那在全球的局势下,有可能现在的台湾如果发展过去蒋经国时代说怎样“脏弹”啊,(去)反击中国,这样子的作法?但是台湾如果采取这样子的玉石俱焚的战略,全球会不会反而是去制止台湾做这样子的一个(反击)……刚才提到可能越南啊、澳洲……它可能反而是、反而(会)支持中共,来制止台湾这样的一个反击?

A:坦率地讲,台湾现在已经错过了自我发展核武器的一个历史机遇了,以前曾经有过。为什么说错过了呢?因为现在的人类已经有了……联合国已经签订了《核不扩散条约》(Nuclear Nonproliferation Treaty)。我们台湾虽然被联合国拒绝于门外,但是台湾从来就是一个负责任的国家,我们不会违背联合国的、大多数国家的意愿。

但是,没有所谓的核武器和“脏弹”,并不意味着台湾就不具备发展出强大的不对称战力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依然存在。用其他的办法,用常规的方式,也可以发展出这种不对称作战的能量。

因为很简单,共产党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经济体,都在从辽东半岛一直到广东的沿海的狭长地带,共产党现在几千万贪官污吏已经天怒人怨了,它经不起任何稍微大一点的震荡。所以只要台湾具备了一定的不对称的战力,就足以吓阻共产党进行军事冒险。

我刚才不是讲了吗?一旦兵凶战危,一旦打起来的话,东南沿海出现几亿的失业工人,几亿的人口,那共产党转瞬之间就垮台了。

Q:【提问大意】又见面了哦。我刚刚看到这(会场)里面都是年轻人,没有像我这种头发白了的人;那一年我们头发白的(人)也曾经到处去听演讲……所以我刚听袁教授这样剖析,我其实非常地担忧。

今天之所以会来,是因为我的小女儿曾经告诉我一件事情,她说“如果有谁告诉我我是中国人,我一定跟他拚命。”她就是所谓的“天然独”,但她提出这个“天然独”的论述的时候,她身上穿的是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国旗。那这个问题,在台湾谈论不够。

但是,我今天想比较深度地跟袁教授说我的想法。我是一九五七年生的,我其实也很担心台湾未来到底会变成怎么样?面临的是一个非常差劲的对手,它随时用武力给你入侵。那所以……我们也看到我父亲的年代,就是二十三岁日本人变中国人。那我一九五七年出生,到目前为止,完完整整在一个台湾的政权统治之下,我没有经过那种(政权)变化,我似乎也感受到那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们可能会变成我父亲的命运——在二十来岁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巨变。当然我必须强调我不喜欢。

…………

这次蔡英文当选,她的当选感言,袁教授刚才讲的那几句我都听进去,可是让我感到最感动的一句话却是,她讲说“在我(的)任内,我要对台湾的人民(承诺)……不要因为自己的国家认同,而向谁道歉。”柯P说她很敢说。这句话(台语),以台湾的角度,是在跟中共呛声(台语),我认为是这样。

可是这几天,又有一种新的发展。那个发展就是,可能跟袁教授所谈的一样,就是说在立法院大家谈的时候,谈两岸关系的时候,民进党已经有一种声音说,我们依宪法来处理。所以大家会问说“你会不会国民党化?”……那这个当然是……我们还得看后面,是虚以委蛇慢慢来做,还是怎么样?就来看后面的作法。

…………

可是我最近几天、最近几年又有出现头疼(的问题),到底是要反中国,还是要反中国人;反中共,还是反中国人?这个在我心里头,也是有一种问号。如果你是反中国人的话,对不起,我们誓不与中国人为敌;那中国人他不代表中国的政权,就像我们台湾人,也不是台湾的政权一样。所以我昨天在上海试着讲说“我不反中国,但是反中共。”我发现在那边“反中共”有掌声,“反中国”会被打死,所以我只敢喊“反中共”。

所以这个问题就是,我觉得我们台湾人,到目前为止,没有人能带领我们去论述这个东西,就是描述这个到底会是怎么样,这个问题很久很久都没有答案。这就是我心里所有的问题。我当然希望台湾是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但是在成为主权独立国家这个过程里面,如何确保台湾人民不会被压迫?我们当然也知道中国大陆分化团结渗透,是一定的。照它讲说“入岛、入户、入心”,其实它原来所作的工作,在各层面的人它都已经有“上下其手”了。以我们做生意的人,跟大陆交往的经验看起来,商业如此,政治当然也是如此。

所以怎么样加强我们的心防?这是我的一个问题。那第二个问题,就是说怎么样……到底是反中国,还是反中共?这个我一直在……没有办法得到答案。

A:我首先说一下第二个问题。我在一本书里—好像是在……哪本书里?好像是《台湾生死书》,还是哪本书里—我曾经写到,台湾朋友们要头脑清醒地意识到,现在你们面对的是好几个中国:

有一个中国,是属于几千万贪官污吏的中国。这个属于贪官污吏的中国,它不仅在蹂躏着东亚大陆上的各个民族,同时,他们也准备把自由的台湾,踩在脚下,完成他们极权主义扩张的野心。这是一个中国,属于几千万贪官污吏的中国。

那么还有一个中国,是属于普通中国民众的中国。对于这个几千万贪官污吏的中国来说,习近平有个中国梦叫作什么?“强国梦”——它强大了,它就要去欺负别人。但是对属于这十五亿普通民众的、或者政治奴隶的中国,大家也有另外一个中国梦,那就是希望中国自由、民主、人权实现,推翻共产党的极权专制统治,像前苏联人民一样,得到自由,作为自由人存在。那中国自由了,当然会尊重所有人的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

还有一个中国,是属于一个表面上看来很强大的中国,它有导弹、有核武器、有第二大的经济体,这是一个好像很强大的中国;但是也有一个极其虚弱的、千疮百孔的中国,每天那里都发生着大量的政治阴谋——政变的阴谋、互相暗杀的阴谋、买官卖官这种腐败入骨的政治现象、政治危机层出不穷,人民的反抗层出不穷。

这个《美国肢解中国?》,是我点评中共第一鹰派戴旭的一个内部讲话。这个戴旭内部讲话里,他自己透露出来的,他认为最大的危机就是,美国可以在短时期内迅速地武装起四、五十万的维吾尔人的武装来,反抗中共。我点评的时候就说,维吾尔人是在中国共产党的统治下活着,不是在美国的统治下活着,如果它在共产党的统治下活得很自由幸福,很享有人权,它干嘛还要去反抗啊?它为什么不保卫中共啊?说明你这个政权本身就已经民心丧尽了!所以它有强大的一个中国,也有极其虚弱的一个中国。

那你说应该仇恨谁?我想,对于台湾人来讲,仇恨不是自由台湾的价值观念的出发点。台湾人价值观念的出发点,在我看来只是一个,就是“我就想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我的政治命运不想被别人决定。”所以这里不存在着什么,仇恨、一般人意义上的仇恨中国人的问题,仇恨这个……当然我也知道,因为在台湾内部,一般都把蒋介石带来的那帮官员,称作是“中国人”,自己称为是台湾人;但是这样的一些历史的遗迹,我相信在年轻的世代里,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至于说,你刚才谈到的“同文同种”等等,英国和美国也是“同文同种”,那不是两个都是很伟大的国家?而且从另外一个角度讲,现在的中国——共产党的中国——共产党,我一直在讲,它是西方极权主义文化在东方的政治代理人。因为共产主义本身是西方极权主义文化的产物,它跟我们东方文化没有关系。它只是西方文化侵入到东方之后,借诸中国共产党这个政治代理人建立起一个东方的巴士底狱,这样一个中国暴政。然后不仅荼毒东亚大陆,而且威胁到自由台湾的生存。

所以在我看来,中国共产党才是中国历史上最无耻的卖国贼集团,因为它背叛自己文化的祖国,出卖了自己精神的故乡。所以,这个以“同文同种”的名义,要求跟共匪统一的话,完全是无稽之谈。那是郁慕明一类,无耻地投共卖台,背叛自己历史的这样一种无耻之徒,他们为自己的无耻辩护的时候,所作的一个说辞。他们难道不知道,中共是共产主义在中国的代理人吗?郁慕明难道不知道,中国所有的高官临死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说一句话,“我死了以后要去见马克思。”

这个大家知道吧?所有(中共)的高官都是这样的。他不是死了之后去见自己的祖先,他死了以后要去见马克思。什么意思啊?认那个德国的犹太人作父,认贼作祖宗。所以共产党虽然长着中国人的面孔,但实际上,它的灵魂是西方极权主义专制文化的灵魂。

所以,我觉得像这样一些东西,在我们自由的台湾,其实很容易把它说清楚,因为我们有言论自由;在中国难说清楚。我总的意思就是——如果台湾和中共之间,爆发了一场为是否保持自由的意志而发生的冲突的话,台湾实际上不仅是和国际上的、对抗中共极权主义扩张的国际同盟站在了一起,同时也和东亚大陆上的那些反抗中共暴政的维吾尔人、藏人、香港人,和中国内地的普通民众站在了一起;那样一个属于普通中国民众的中国,是自由台湾的朋友和战友,而不是敌人。

我想这点,不是一个说辞,也不是玩弄语言技巧,这是一个现实存在的事实。当现在维吾尔人正在和中共浴血奋战的时候,对于自由的台湾是不是支持?当中国内地每年爆发三十多万起的维权抗暴运动的时候,是不是对台湾的支持?特别是这次香港的“鱼蛋革命”,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强而有力地支持台湾啊!所以我们应该从这样一个更高的角度来看问题。而不要陷于国共两党制造的一些极其陈旧的概念之中。

Q:【提问大意】机会难得,照这样听起来,慢慢清楚,用一个自由的台湾来对抗极权的中国,那我不知道这次国际社会怎么看我们台湾。……大选完的第二天,台北街头有一个平静,其实我看了是满骄傲,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一样,跟昨天大选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我对台湾的人了解是,当众要表态的时候、那种表达的意愿是龟缩的。那我们都读过公民与道德,普通、直接、平等、不记名投票,公民与道德都这样子,那在不记名投票上,我们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志。……

那这样子的话,我们是不是这个时候、趁着民进党执政的时候,我们应该大力地推动所谓的公投?趁着现在这么强烈,我们结结实实地,用公投(这种形式)——因为只有公投的这种不记名投票,大家才不会有恐惧感。因为我在公司开会过,有问过意见,说大家有意见举手表态,举手的表态方式,跟一个一、一个二让大家自己写,那个结果是不一样的。我想如果推动公投,老共会……就是说让大家自由意志可以表达:假如说我面临中国的时候,我怎么想。

A:我是这么想,现在,我认为,只要蔡英文坚守、坚持不承认“九二共识”,那么她现在提出的基本的国策,既有原则性,又有策略性。她的基本国策,就是“维持现状”。“维持现状”,我刚才讲了,现在是谁想要打破现状?不是台湾人要打破现状,台湾人现在想我们各过各的挺好,对不对?是习近平要打破现状。那我们要维持现状。

“维持现状”是一个既有原则,什么叫“现状”?现状就是现在自由的台湾,享受着独立主权保护下的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这就是现状。对不对?共产党想要把你的意志强加于自由的台湾,现在作不到,这就是现状。

维持这个现状,就是蔡英文所宣布的这个两岸关系的基本国策,首先它既有原则性,又有策略性。策略性在哪里呢?实际上就是共产党是急于改变现状的,要让共产党的这种“麻烦制造者”的形象,让整个国际社会对它有越来越深刻的认识。

你看美国在二O一二年之前,美国国内还有一种论调,叫作“弃台论”,要放弃台湾,然后跟共匪搞好关系;美国要和共产党搞好关系。但是现在二O一二年之后,这种论调基本上销声匿迹。为什么?就是美国人民各界、知识界也越来越看清,共产党的极权主义全球扩张的野心。这种扩张,应该说是在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各个方面,都显得越来越强势。

所以在这样的一个状态之下,共产党对台湾现在的逼迫,应该说还没有展现出来。也就是它作为一个“麻烦制造者”的角色,而这个本质还没有被国际社会充分地认识。当它充分地暴露之后,当它对台湾的逼迫确实达到了一个让大家觉得它已经极其不公正、极其缺乏公正性和正义性的时候,那时候再进行你所谓的反击,什么公投——那时候可能就不只是公投了,那叫“国家正名革命”了。

刚才李社长也说了、也补充了一句,就是我一直有个观点,台湾的这次国家正名革命,也是一场革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革命,都不是谁发动的。我不断地呼吁革命,我也没有能力去发动一场革命;极而言之,就是上帝和佛,也没有能力发动一场革命。所有的革命都是强权逼迫出来的。

就像我们台湾的这个“太阳花学运”,那算一场准革命,因为它冲入了立法院,跨越了现行法律的界线——准革命。“太阳花学运”怎么爆发的?如果没有马英九强行要在三十秒钟之内,通过那个法案,进行这种威权专制的复辟式的逼迫的话,“太阳花学运”会发生吗?对吧?

台湾的年轻人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又不是像他们所谓的“暴民”;我跟很多的台湾学生、年轻学生交谈、往来过,我觉得他们太有理性了,比成年人都有理性。“太阳花学运”爆发就是马英九的这种威权专制复辟的强权的举措——三十秒之内要通过一个法案,彻底地破坏民主程序,被这样的一个行为逼迫出来的。

将来的台湾国家正名革命,怎样才能取得全世界的同情?要素之一,就是它必须是一种逼迫下产生的正义,而不是主动挑衅的结果。当中共把台湾的主权逼到死角的时候,那时候台湾的国家正名革命的发生,就一定会得到整个世界的支持。

所以我觉得,目前不要这样做,目前就是坚守“维持现状”。然后,充分地作好一切决战的准备——经济的准备、外交的准备、政治的准备、军事的准备、内部的国家机制的准备,要进行全面的准备,准备进行这次命运的决战。准备得越充分,越可能不需要决战我们就胜利了。

所以现在,我觉得不要给一个印象,就是好像我们要做个挑衅者,要挑起什么事端。不要这样。我觉得就是严守“维持现状”的这个承诺,同时作好充分的决战的准备;而且不要担心,决战一定会到来,因为共产党一定会逼迫的。

我觉得现在就是民进党的整个准备不足,我相信她(蔡英文)会坚守这个“维持现状”的意见。你刚才说的那句话(蔡英文说的那句话),我听了以后,我相信台湾人也会很感动——就是她执政以后,让台湾人民不必再为了自己的国家认同而道歉。对吧?我相信她会一直坚守这个底线。

现在的问题就是,很多人,民进党里的相当一部分人,没有意识到这次决战是不可避免的,还存在着很多的幻想,以为给共产党露一个笑脸,表现出一种温柔和妖娆的姿态来,共产党就会放他们一马,就会不进行逼迫了。那是不对的。

现在我们不断地呼吁的原因之一,就是希望能够再次敲响警钟:命运的决战,按照我的预见,是不可避免的。

Q:【提问大意】老师我想要请教一下,你刚才有提到说就是台湾人民,跟受到中共或者是中国政权打压、压迫的人民,像香港,或者是新疆那边的“维独”的一些人民或朋友,或者甚至是某一部分广大的中国人,可以是朋友;那这个部分,就是在朋友这个议题上,我自己是有些疑虑。

因为我自己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有参加学校交流活动,然后去南京这样子,那其实是俗称的“统战团”嘛。台湾学校其实有满多这种旅行,或是学术交流,但基本上就是过去玩,然后建立关系。这几年其实中国那边也是有很多的学生过来台湾,当然后期这些我已经离开学生时代了,就没有跟这些中国的学生有什么接触,我并不是很清楚他们个人是什么样的行为,或是价值观。

但是我个人的疑虑是说,像这些中国的学生,或中国的朋友待在台湾,那也许参加台湾的一些政治活动,或者是社团,或者是表达他们对于民主自由的一些想法跟渴望的时候,我其实都会打一个问号——就是这其实是在中国跟台湾的一些可能协议上面的制度下,所带进来的,也许换句话说,是中国有计划地让这些人进来,然后在台湾是大声地呼喊自由跟民主;但是这些人他们在中国并没有办法呼喊,即便是可以呼喊,很多人都是流亡在海外。所以,就是要我相信说,这些中国学生他们的内在价值是怎么一回事情,我都要打上一个问号,就是如何成为一个朋友?

那当然我知道,其实在台湾,很多年轻朋友,可能在政治或者是一些公平正义上面,是会去支持香港,或是去支持这些中国朋友;但是其实我也是会觉得说,这个价值上面的思考,是不是、我不知道那个层面是不是会要再更广、更深一点?谢谢。

A:这个同学其实提出了一个很深刻的问题,我发现我们很多台湾的成年人,都没有这样的认知。

我先给大家讲一个事情,这个事情其实让我……很心酸的事情:我是在澳大利亚。在澳大利亚有一天,我在一个公园里走。正好有一对陆客夫妇,带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我看样子最多六岁,肯定没有上小学。然后这对夫妇就在给一些花——盆子里栽的花、公园里的花,照相。这个小孩上去,嚷着“我要摘一朵。”他就上去要摘那个花。我就狠狠瞪了他一眼——我那个眼睛能杀人的话,他已经死了——结果他看到我的眼光以后,你知道他做了个什么动作吗?他马上问他妈妈说“妈妈,这是野花吧?”

我当时觉得太可怕了!一个六岁的小孩,有这样的机心。谁不知道那是公园里的花,都种在花盆里了,能是野花吗?他的意思是野花他就可以采,他的意思是告诉我他没有那么坏,他(是)因为他以为那是野花,所以他才要采。

我说这个(事情)是什么意思?就是在中共六十多年对东亚大陆的统治,最大的罪恶之一就是,彻底地摧毁了中国文化中的道德良知;中国人的人格、民族人格,正在奴性化、物欲化和谎言化。你所接触的这些人,包括你去组团,去中国,他当面给你谈的那些东西,都是谎言人格的表现。

有个外国人,很自信地跟我讲,说他对中国的了解丝毫不亚于我。我说“为什么?”他说他采访了五百个以上的中国各个阶层的人;他说也没有秘密警察跟着他。我说“那你接触了五百个谎言,所以你被欺骗了五百次。所以你离中国更远了。还不如你一开始一无所知的好。一无所知,你至少知道自己是一无所知的。现在你什么也不懂,你还觉得你什么都懂了。”

这就是中国的现状。你说的那些能够到台湾来的这些人、这些学生,绝大部分都是共产党的线人。包括搞周子瑜的那个、围剿周子瑜的那些所谓的网民,我那天的演讲就说了,哪有什么网民,全是共产党的网军。在一个没有言论自由、没有网络自由的国度里,哪有什么真正自由的网民,表达自己的意见?这是问题的一个方面。

问题的另一个方面,比如说香港——从去年的“雨伞革命”,到今天的“鱼蛋革命”,这些香港的年轻人,是不是自由台湾的朋友,甚至是不是自由台湾的战友呢?

前几天有两个香港的朋友来找我,说要跟我请教一些问题。他们对台湾很羡慕,他说台湾太好了,共匪欺负不了台湾,因为(台湾)不仅有个台湾海峡,台湾还事实独立着呢。你说他不是你的朋友吗?还有藏人,藏人从二〇一二年到今天,已经有一百四十多个藏人自焚了。他们到今天还不得不用这样一种最悲怆的方式,表达他们对自由的渴望。这些人的反抗,难道不是我们自由台湾的朋友吗?还有中国大陆内地,每年三十多万起的基层民众的维权抗暴事件。每个事件客观上都有利于自由,因为它在跟中共暴政进行抗争。

所以,我建议你要把两件事要搞清楚,一方面就是继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这些陆生交往的时候,不要相信他们表面上说的那些话。不要说你了,我都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说的是真的。

八九六四的时候,我是北京大学的教师,我也是“北京大学教师后援团”的发起人,我带着我们法律系的很多学生在天安门广场上静坐,那时候每天那些什么北京(公司)的经理啊,各种人,都给我们送吃的、送药品,好像我们是天使一般,那样呵护着我们;太阳那么晒,还给打伞。八九六四军队屠城之后,几乎是同样的一批人,又去慰劳戒严的军人,又送包子、送吃的,然后说“唉呀,你们终于来了!平息了暴乱。”我当时真是搞不清楚他们哪一张脸是真的。所以这是一个方面,你要继续保持清醒的头脑。

但是另一个方面,一定要坚信中共的极权专制——这种专制,这种腐烂的政权,它是反人性的。绝大多数人一定从内心深处不会认同它。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前苏联垮台你知道吧?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垮台。你注意到一个事情没有?苏联它的党员加上它的官员,加起来也是将近两千万人——一千多万人,可是当苏共垮台的时候,没有一个党员、没有一个官员,在那个历史的关键时刻,站出来保卫这个共产党;也没有一个人来为它殉教、殉这个党、殉这个国。转瞬之间,前苏联就垮台了,好像它的将近两千万的党员或官员都不存在,这是为什么?

就是那个政权已经腐烂到这样的程度,堕落到这样的程度,以致于它内部的成员都厌恶了它。现在中国内部(成员)厌恶不厌恶啊?每天都是醉生梦死,他们活在那样的一个醉生梦死的环境里,他们不厌恶自己吗?有一些人当然很享受,享受这种腐烂,但是也有很多人却是……人都是有一定良知的。所以你要相信,一切反抗中共暴政的运动和行为,都是自由台湾天然的战友。

附:

袁红冰:《2016大选之后台湾如何成为主权独立的正常国家》——袁红冰台中丰原三民书局专题演讲
https://youtu.be/kD0rhah_LW0

袁红冰:《2016大选之后台湾如何成为主权独立的正常国家》读者问答Q&A(从Q&A影片1:31开始~44:25)
https://youtu.be/v93VtRnrmlo

亚太政治哲学文化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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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六年三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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