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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代国人的梦想

三代人主角王熙春

四十年代中国人寄予莫大希望的第三代,是战后成长的一代。不幸这一代落到共产党手中,完全被毛泽东毁掉。21世纪的一代不砸掉毛的束缚,会有希望吗?

1942年,大成影片公司拍摄了一部叫《第三代》的电影,描述一个书香世家的女儿,冲破旧礼教束缚,与心爱的人私奔;后来遭到遗弃,并产下私生子女。她饱经风霜,沦为娼妓,陷入悲惨的结局。

故事是这样说的:方翁有一个女儿阿芬,他对她管教极严;但阿芬还是与一个富家子偷偷相恋,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后来阿芬被富家子抛弃,她把儿子留给爸爸方翁抚养,自己带着女儿离家而去。二十多年后,儿子方虹长大成人,品学兼优,因为和同学方小芬要好,引起另一同学张达的妒忌。方虹替校刊采访时认识了阿芬,但双方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此时阿芬生活艰难,为供女儿小芬读书而出卖肉体。张达和仆人阿三得知此事后,在学校公开了小芬母亲的身份;阿三也趁机向阿芬勒索,甚至想非礼小芬。已经老了的方翁知道女儿的消息后带着方虹来到女儿住处,却发现阿芬为了保护小芬,失手将阿三打死。阿芬被捕入狱。经过这么多年,一家人终于相认了。方翁要阿芬忘记以前不愉快的事,并请律师替她辩护。阿芬则交代小芬和方虹要好好听爷爷的话,照顾爷爷……

电影蕴含中国三代人的命运

《第三代》由朱石麟导演,王熙春主演,其他演员有陈琦、顾也鲁、姜明等。

《第三代》有一首插曲,叫“三棵树”,是方虹和方小芬在学校一次演出的节目里对唱的,李隽青词、陈歌辛曲,歌词如下:

女:这一棵树,老态龙钟,
男:一生岁月付虚空。
女:它度过了多少的秋和冬,
男:也经过了多少的雨和风。
女:当年自大自称雄,
男:今日已成老古董。
合:老古董呀老古董,现在有何用,且让它自生自灭在山中。

男:这一棵树,弱不禁风,
女:一生常在飘零中。
男:它经不起天时的变动,
女:也抵不住害虫的进攻。
男:几回憔悴几回荣,
女:到底是个低能种。
合:低能种呀低能种,现在不能容,且随它自摧自毁卧墙东。

女:这一棵树,欣欣向荣,
男:生机无限力无穷。
女:它不怕残酷的秋和冬,
男:更不怕狂暴的雨和风。
女:树人树树一般同,
男:将来都是主人翁。
合:主人翁呀主人翁,个个是英雄,你看它自生自力自成功。

歌词作者把三棵不同的树——老态龙钟、弱不禁风、欣欣向荣——比作三代人,说出“树人树树一般同”,是很有哲理的。中国人爱把树与人相比,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培养人比种树还要艰难十倍呢!

第一代人已经年华老去,尽管当年如何“自大自称雄”,但经过多年风雨的摧折,已经日薄西山,再没有什么作为,只能让其“自生自灭在山中”了!

第二代是个“低能种”,一生飘零,注定要被时代所淘汰。由于没有健康的体魄,又受到外力的压迫,“经不起”也“抵不住”,只能“自摧自毁卧墙东”!

作者希望第三代是欣欣向荣的一代,不怕风雨,刚劲自强,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翁,能够“自生自力自成功”,可是……这第三代已经被自己的独裁统治者完全摧毁!

电影《第三代》的意识是向上的。我想:在当年的中国,第一代应指那些专制时代留下来坚持旧礼教的遗老遗少。第二代是接受新的民主思想教育的一代,有改造中国的意识,要冲破禁锢的牢笼,但因受到外力的压迫(日本军国主义者的侵略)和不断的内斗内耗、争权夺利,最终失败。人们把希望寄托于第三代,希望这一代新人通过革命奋斗,成为国家未来的主人翁,把国家建设起来。一系列美好的愿望,通过文艺作品表达出来。但历史已经证明,这第三代也已经被扼杀在毛泽东独裁统治的高压杀戮之下,什么“生机无限”,什么“个个是英雄”,一遇到专制极权,通通都完蛋!

毛1940年15万精兵计划灭蒋未遂

今天,第三代已经全部进入历史,还未逝去而幸存的少数人也都已七老八十,只能慨叹年华老去,一生碌碌无为,徒呼奈何了!那么,我们是否还把希望寄托于第四代第五代上呢?唉!希望总是无止境的,只是中国人哪!绝大部份只停留在希望而不行动上,让时光流逝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空洞的“希望”。中国人是只想天上掉下黄金来让他去拾取,掉下馅饼让他捡来吃,个个都在那里守株待兔,自己是不会去创造争取的!他们自己当然也想上天堂,但却要别人为他们铺设上天梯。

我想,中国人最强有力的行动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那时候,除了少数别有用心的枭雄,全国人民都同仇敌忾、不畏强暴、浴血奋战,在国民党和蒋委员长的领导下,充份显示了中华民族强大的凝聚力。这是中华民族历史上最伟大的卫国战争,虽然最终取得了胜利,但经过八年苦战,国民党已经原气大伤,胜利果实很快便被毛泽东们劫取了!

9•18事变82周年的时候,海内外华人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纪念会,中国著名独立学者王康发言说:“抗战是谁领导的?现在只要是不怀偏见,对历史有基本常识的,都会承认当然是国民党。22次大型会战,1117次中型战役,38931次小型战斗,国民党军队阵亡340万人以上;殉国将领,上将22名,中将68名,少将166名。在中国历史上、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记录上,都是首屈一指。从战争的标准来看,中共的抗战与国民党的抗战,是霄壤之别,不能相比。”那时候,毛泽东们躲在山沟里侈谈“抗日”,其政策却是“一分抗日,二分敷衍,七分发展”;还暗地里配合日本对国民革命军的进攻进行捣乱,静待日本侵略军消耗掉国民革命军的力量,他们最后可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党史研究专家何方在他的《党史笔记》中提到:1940年底毛泽东通过季米特洛夫向斯大林提出“十五万精兵计划”,由中共用15万精兵偷袭国民党后方,把蒋介石势力干掉,造成日本占领南中国,苏联与中共占领北中国的南北朝局面。毛泽东要用15万八路军精兵,不是去打日本侵略军,而是去攻击与日本作战的国民革命军,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卖国计划!只是由于斯大林没有同意,才没有成事。现在完全可以这样说:没有日本侵华,毛泽东就绝对不会成功;是日本人帮助毛泽东夺得了政权,这就是毛泽东后来要多次当面向日本人道谢的原因。

第三代整个被毛泽东毁掉

国民党败走台湾之后,如果毛泽东能够像汉朝立国之初一样实行“休养生息”、“无为之治”,以当时的民心向共,信心满满,国富民强指日可待。怎奈他是个“列宁式的极权主义、中国皇权专制传统、中国底层流氓文化”三者的集大成者,是个“暴虐、专制、独裁、多疑、冷酷、虚伪、好大喜功、嗜权如命、翻云覆雨……”的人物(高文谦语),因而1949年后,中国便进入一个被他不断折腾的国度,人民被折腾死去活来,经济被搞得几乎破产,还要不断高呼他“万岁”……那个苦况,现在想起来还会不寒而栗!高文谦说“毛是中国人的宿命和孽债”,“他的幽灵至今还在中国四处游荡”,“中国还得要继续被毛的梦魇所缠绕,10年、20年、30年,看不到头。”唉!

可以不含糊地说,整个中国的第三代,是被毛泽东彻底给毁掉了。回想我们当年读大学的时候,正好刘少奇提出“向科学进军”,学生们受到鼓舞,都想学好本领,好尽快把祖国建成“社会主义天堂”。但接踵而来的“运动”不但毁灭了我们的理想,还差点把国家给毁掉了。我们一毕业便被驱下乡,说是“接受贪下中农再教育”,其实是驱使我们去从事无偿的劳动。我到今天还清楚地记得,当我向贫下中农示要向他们学习的时候,他们却笑着说:种田是手见工夫,一看就会,有什么好学的。你们读大学才难哪!

我当年在一个名校读化学,此系是学校的名牌系,有三个昔年留学英美的教授,一个被任命为副校长,后来还被召去北京当科学院院长。他在“文革”时受到冲击,想自杀,师娘交代一个弟子时刻看着他,才没有走上绝路。我在班上是高材生,本想从事有机化学,但离开学校后便没再与化学沾边,真的是“学了化学有何用?”一个女同学被分配到一个研究院,“文革”时却因有海外关系,与丈夫一同被贬到一个小县城的染织厂去从事染布工作,直至退休。因为她退休时是在工厂,退休金很少,至今仍耿耿于怀。另一个高中同学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也是一毕业便到“人民公社”劳动,因是侨生,后来辗转出国,最终到了美国。我们这一届本有很多人才,绝大部份都被浪费了!

毛后第四代已风烛残年

现在统治中国的红二代应属于第四代,他们因有先天的“血红色”外衣而成为当然的统治者。只是国家不是私人财产,他们之“中选”为继承者只是因为他们得到上一代独裁者的青睐,私相授受,因而一直没有认受性。

这些“血红色”的人其实并不是因为有过人的能耐而成为统治者,或一夜暴富,只因为他们有权势,有关系,才能贪能抢,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亿万……,唾手而得。

五十年前,我曾写过一篇短文,最后的一句是:“朋友,别难过,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真正民主自由的中国终会到来,我们等着吧。”那是1963年初,“大跃进”彻底失败,老奸巨滑的毛泽东以退为进,把刘少奇推出前台,说自己要去专心研究马列,大家都以为春天就快来了。谁知这是毛的一个大阴谋,只几年,他便发动了“文革”,把国家折腾得天翻地覆,最终也把他自己那条命给折腾掉了。

邓小平上台,昭告“改革开放”,大家又信心满满,以为国家从此走上正途。谁知独裁制度换汤不换药,国好像是富了,但只肥了贪官,老百姓虽然比毛时代好过得多,但依然无势无权,只能享用一点残羮剩菜,做惯了奴才的人,能吃个饱饭,也就心满意足!

第四代今天也已到了风烛残年的时候了。看来他们不会有什么大作为。能寄希望于第五代吗?谁也说不准。不批毛,中国就永远走不出这个梦魇;不批毛,这独裁制度就永远不会改变。只是我们今天已被折腾得毫无生气的第五代,他们有这决心和能耐吗?

旅美政治评论家冯胜平说:在权力斗争中,中国人很少讲道德,因为那无异于自杀。一旦陷于无序状态,政治在中国就是一场流氓比赛——小流氓被中流氓收拾,中流氓被大流氓降伏,一统江山,成为新的暴君。在他的淫威下,一切回到原点,中国人又重新开始做顺民。这就是三千年的治乱循环!如果中共政权崩溃,我可以向各位打赌,迎接我们的,一定不是我们期盼的民主自由,而是一场新的、更精彩、更无底线的流氓比赛!今天的中国是一个没有信仰、没有宗教、没有法律、也没有灵魂的国家。这个国家一旦解体,后果不堪设想。

这样说,我们应该把希望寄托在第几代上?

2015年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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