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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146:零式战斗机的肆虐,重庆大轰炸-下(4/7)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一百四十六(新抗战系列之六十八)

伊16战斗机

零式战斗机在中国

1940年7月15日,零式战斗机刚刚完成测试和试飞,还没有来得及正式投产,就被侵华日军方面盯上了。

7月21日,侵华日军的日本海军航空队就提出申请,要求立即将该飞机投入中国战场。

要知道,当时零式战斗机根本没有开始生产,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为什么侵华日军急成这样,甚至恨不得直接驾驶试验机作战?

原因也不复杂,当时101号轰炸计划刚刚结束,日军虽然取得一定战绩,却因为没有护航战斗机,只靠轰炸机自己完成任务,损毁率高达百分之十,这还是比较严重的损坏,轻伤根本不做记录。

100架飞机飞出去,除了回不来的,有将近百分之十的飞机受伤比较严重,至于中弹的轰炸机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只是因为中国空军装备的苏式战斗机仅有7.62毫米机枪,很难对轰炸机造成致命威胁,所以才有很多被击伤但没有被击落的。

除了轰炸机伤亡很大以外,因为要躲避国军战斗机的拦截,日军必须在夜晚轰炸,导致投弹精度很差,轰炸效果也很不好。

所以,侵华日军方面极其迫切的需要这种可以全程为轰炸机护航的新式战斗机。

他们认为,只要这种战斗机一投放到中国战场,就会极大改变对四川的战略轰炸。

一来可以大大减少轰炸机的伤亡,二来可以让轰炸机群从事白天轰炸,大大提高轰炸精度,对重庆实行毁灭性的攻击。

当时,国军还有60多架飞机,其中战斗机40多架,都是苏联援助的伊152战斗机和伊16战斗机。

这两种战斗机都是苏联航空设计大师玻利卡尔波夫的作品。

苏联航空业的水平也不高,这主要是沙俄本来在欧洲就属于落后国家。

玻利卡尔波夫在十月革命以后投身共产主义,成为20世纪苏联最有名的设计师,但他的作品同世界第一流的水平还有一定差距。

更惨的是,玻利卡尔波夫一度差点没命。

1929年,玻利卡尔波夫在研发新一代的双翼战斗机伊5时,突然被契卡逮捕。而且被逮捕的并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整个是设计团队,一共450人。

这也不算稀奇,航空界另一个著名人物,安德列·尼古拉耶维奇·图波列夫也曾经被逮捕,判处无期徒刑。

在斯大林的命令下,这些人被指控为“反革命”“叛国”“消极怠工”,遭批量处决。

在杀了100人以后,斯大林猛然发现,苏联境内根本没有一个人能够接替玻利卡尔波夫的任务,只好下令特赦,将枪决改为无期徒刑。

于是,剩下的300多人就在监狱中服刑。

做了一段时间苦工以后,斯大林下令让他们继续从事伊5战斗机的设计工作,以争取将功赎罪。斯大林承诺,如果能够对苏联做出贡献,就对他们特赦,改为无罪。

玻利卡尔波夫在监狱中组成了一个监狱设计团队,将狱友们集中起来工作,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监狱内设计局。

伊5战斗机很快诞生,但这种双翼战斗机性能平平。

玻利卡尔波夫又对伊5战斗机进行改造,在1931年推出了伊15战斗机(伊152战斗机的原型)。这种飞机在1931年还算比较先进,斯大林龙心大悦,下令对玻利卡尔波夫进行特赦,但仅仅是取消了罪名,并没有释放。

1933年,玻利卡尔波夫又造出了伊16战斗机。

这两种飞机中,伊15战斗机是老式的双翼战斗机,曾经创造了双翼战斗机的最快速度(其实也就是400多公里/小时)。遗憾的是,它的性能在1940年看来早已过时。这种老式双翼飞机大约相当于日本90式双翼战斗机,也就是比零式战斗机早三代的老式飞机。

伊15战斗机除了低速盘旋能力还可以以外,其他各方面性能都和零式战斗机有着天壤之别,根本不能和其对抗。即便是低速盘旋能力,伊15战斗机也远不如零式战斗机。

就算伊15战斗机用最擅长的低速盘旋和零式战斗机格斗,也基本就等于送死,其他的作战方法就更别说了。

实际上,到了二战中后期,除了少数攻击机和侦察机以外,双翼战斗机侦察机已经完全被淘汰,双翼机的时代结束了。

伊16战斗机是较为先进的单翼战斗机,也采用了一些先进技术,比如下单翼构造和收放式起落架,但仍然使用了很多老式技术,比如开放式座舱,粗短机身,木质硬壳结构等等。

严格意义上说,伊16战斗机是苏军从双翼战斗机到单翼战斗机的一个过渡产品,也是老式飞机。

伊16战斗机总体性能和中岛95式战斗机类似,明显弱于三菱96式战斗机,相比零式战斗机也有至少一代半的差距。

在性能上,伊16战斗机相对双翼战斗机来说,自然有一定进步,似乎不像伊152那样完全无法和零式战斗机对抗,但各方面性能仍然差别极大。

本来伊16战斗机的优势并不在机动性,低速盘旋能力还不如伊152,而强在垂直攻击能力,包括爬升能力和俯冲能力。

可以,爬升能力又是零式战斗机的特长,这样就将伊16战斗机最大的特点彻底打碎了。如果伊16战斗机采用高速爬升,然后俯冲攻击的方法,也会遭受惨烈的失败。零式战斗机会毫不费力的爬升到高处,然后俯冲对其攻击。

换句话说,伊16战斗机和零式战斗机对抗,也基本等于自杀。

这两种战斗机都是玻利卡尔波夫的作品。其实玻利卡尔波夫名气虽大,在当时已经不是一流设计师了。

他所学的都是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的东西,对新的技术了解有限。其实这也不能责怪他,在监狱里面还怎么学习世界先进技术。

在伊16战斗机以后,玻利卡尔波夫再也没有设计出像样的东西,他的伊180,伊185都被苏军高层否决,而且在试飞中还导致多名苏联著名试飞员丧生,包括大名鼎鼎的瓦列里·奇卡洛夫。

从此之后,玻利卡尔波夫的地位就由小字辈的亚历山大·雅科夫列夫(雅克-1战斗机的作者),赛门·拉沃契金(拉格-3战斗机的作者),米高扬和格列维奇(米格-3战斗机的作者)所取代。

玻利卡尔波夫本人在郁郁中,因癌症死于1944年。

老萨附注:瓦列里·奇卡洛夫是苏联空军历史上最著名的人物,苏军的首席试飞员,曾创造多种特技飞行动作,1936-1937年因两次率机组驾驶安特-25成功飞跃万里冰封的北冰洋,被授予苏联英雄勋章。1938年在试飞伊180中遇难。他留下的唯一一句遗言是:不是飞行员的错,是机翼有问题。

其实不需要用简单的数字来形容,也有真实的战例。

总体来说,德国的BF109战斗机部分性能虽然比零式战斗机差一些,综合性能还是比较接近的。而在苏德战争初期,苏军的伊15,伊16战斗机根本不是德军BF109战斗机的对手。

苏德战争第一年,也就是1941年,苏军损失1万2000架飞机,相当一部分损失在空战中,其中一半以上是伊15,伊16战斗机。

到了1942年,苏军老式伊15,伊16战斗机几乎损失殆尽,他们根本无法和BF109战斗机正面对抗。苏军被迫开始大量装备先进的雅克-1战斗机、米格-3战斗机和拉格-3战斗机。

敌我力量悬殊,飞机存在代差。而我军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这样同日军零式战斗机遭遇了,结果可想而知。

1940年7月15日,零式战斗机完成试验工作。

由于侵华日军的急迫需要,该飞机在名字还没有取的情况下,就在7月21日从日本飞到中国战场,第一批是12架,当时它的名字还是12试舰战。

这批飞机很快赶到武汉,第1联合航空队司令山口多闻少将和大西潼次郎少将亲自迎接他们。

按照这两个将军的意思,恨不得第二天就让零式战斗机去给轰炸机护航,但飞行员们谨慎的表示不能胜任。

毕竟零式战斗机在当时是一种刚刚投入战场的飞机,之前只在试验场飞过,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日本飞行员们表示,他们最少需要3个月的时间来适应中国湖北省战场。

山口多闻少将和大西潼次郎少将恼怒的表示,最多给他们半个月的时间。

零式战斗机飞行员无奈,在7月,也就是武汉地区气温最高的季节拼命训练。

日本的纬度比中国的华南地区要高,加上海洋的影响,日本国内从没有武汉这种高温天气。这批飞行员和地勤人员从日本国内来到中国,对于武汉地区的高温酷暑极不适应。

当时12分队长横山保回忆到:虽然当天气热到了连麻雀也躲到屋檐下不出来的时候,我们依旧在机场上进行训练,讲解,或者冒着炎热的阳光飞行。技术员们也不肯躲到楼里去,而是在车上或者其他飞机底下看我们模拟格斗。大家士气很高,丝毫没有被酷暑吓倒。但是,两位司令官依旧对我们的进度不满,我屡屡被传唤去,受到“太慢了”之类的训斥,虽然我比其他人还要累,但是我知道司令官是为了早日让我们出战,让更多更准的炸弹投到中国人头上,好早日打垮他们,结束战争。

于是,零式战斗机在武汉地区前后试验了半个多月,模拟了多次实战飞行,随后很快用于实战。

悲壮的璧山空战

8月19日开始,12架零式战斗机开始协同轰炸机一同作战。

到了9月12日,零式战斗机已经三次协同轰炸机群飞到四川。

当时国军飞机不是没有起飞,就是起飞以后双方没有遇到,所以并没有发生空战。

在这段时间内,国军对零式战斗机基本一无所知。

一来,这种战斗机在日本国内也是高度机密,况且刚刚完成试验才短短1个月,不要说外国,就连日本海军高层也有很多人不知道有这种飞机存在。

二来,虽然在这一期间,宜昌附近的国军防空观察哨,多次发现一种小型飞机来回飞行,航程明显远过日本的96式舰载战斗机。不过,虽然防空观察哨在中国有几万人之多,其实也就是当地的民团士兵带着一个老式望远镜而已。这些民团士兵都是农民出身,基本都不识字,根本没有什么航空知识。

当时普通的轻型轰炸机一般是下腹部或者机翼吊着炸弹,而零式战斗机下面则吊着外挂副油箱。因为外挂副油箱是新技术,就算国军飞行员也不见得知道,所以国军地面观察哨一律把副油箱当做炸弹,因此汇报为:发现日军轻型轰炸机多架。

当时国军空军高层也认为,日军将新式单座轰炸机投入战场。而当时连日军大型轰炸机都对付不了,哪还有什么心情关注这种小型轰炸机,所以没有人重视。

于是,9月13日,国军一方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遭遇了日军的12架零式战斗机,一场悲剧的空战就这样爆发了。

1940年9月4日,日军对重庆最后一次大规模轰炸结束,停止了所谓的101号计划。

随后,一个相对较小规模的轰炸计划,也就是401号轰炸计划又开始了。

在101号计划后期,由于国军仅剩40多架战斗机,几乎无力升空应战。即使起飞,也往往以数架作为小编队。

所以整个8月,中日两军空战不多,对此国军飞行员都很不满。

他们表示:我们现在是没有什么力量,但也不能允许日军如此在我们的领空横行。

这些勇敢的飞行员纷纷请缨,要求和日军决一死战,宁可全部牺牲,也算为四川人民作出一点贡献。

国军空军高层经过仔细研究,也得出结论:如果这样打下去,虽然貌似可以避免一定的损失,就长久来说空军还是会完蛋,等于重蹈北洋水师的覆辙。北洋水师在黄海一战后,其实还有一定的力量,却退守威海卫做鸵鸟,最后被日军整个全部吃掉,被迫全体投降,更没有对日军造成一点威胁。与其窝窝囊囊的死,还不如彻底拼了。

所以,在9月,国军空军高层制定了倾巢而出,对日军轰炸机群给予沉重打击,迫使日本人停止轰炸的计划。

当然,国军高层当时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先进的零式战斗机已经投入武汉战场。在他们看来,国军战斗机全面攻击日军轰炸机群,就算战斗不利,也不会损失太严重,不会遭受很大的打击。

国军高层将原来在重庆的第4大队,改为驻扎成都,同在成都的第3和第5大队合并。这样国军几乎所有残余的战斗机都编在这里,准备和日军决战。

在这一错误的判断下,可怕的璧山空战就这样爆发了。

9月12日,执行新的轰炸计划,也就是401计划的日军轰炸机群飞到重庆上空,我军倾巢出动30多架飞机迎战。

其实这次日军轰炸机群已经有12架零式战斗机护航,一旦遭遇,国军当天就要吃大亏。

好在因为天气情况恶劣,日军轰炸机群和国军战斗机群因为云雾原因,互相没有发现对方。日军胡乱扔掉炸弹以后返航,国军战斗机四面搜索耗尽燃料以后,也纷纷降落。

这一天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可惜,要来的终归会来。

9月13日,日军再次出动56架轰炸机飞赴重庆上空,随行的为13架零式战斗机。

国军也出动40多架战斗机,给予拦截。

中午12点左右,起飞的国军苏制战斗机,在璧山上空看到不远的地方有数架日军轰炸机正在投弹。国军战斗机立即加大油门,追了上去。

国军出动了第3和第4大队的大部分战斗机,包括9架伊16战斗机,25架伊152战斗机,一共为41架。

就在国军战斗机飞行员准备对日本轰炸机猛烈打击的时候,突然遭遇了意想不到的袭击。

一种不明型号的日军战斗机,突然从高空俯冲下来,对国军的苏制战斗机进行了猛烈的攻击。

这批日军战斗机,就是近藤大佐率领的13架零式战斗机。他们其实在国军战斗机发现他们的同时,也发现了国军。

近藤大佐立即命令所有战斗机爬升,留下日军轰炸机作为诱饵,己方则从高空突袭国军飞机。

13架零式战斗机立即爬升,由于它们的爬升速度惊人,极短时间就已经爬到高空。

其实开始也有一些国军飞行员看到,似乎有一些小型飞机在轰炸机附近,但一转眼就没了。这些飞行员认为可能是看错了,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一种飞机能够有这么快的爬升速度。

所以,就在国军战斗机准备攻击日军轰炸机时,零式战斗机突然从高空俯冲下来,用2门20毫米机关炮和2挺7.7毫米机枪的强大火力组合,对国军发动了攻击。

国军猝不及防,几乎在一瞬间就有了较大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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