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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雾呛人的中国该如何保持孩子的健康?

(博谈网记者郑皓然编译报道)最近,在亚利桑那州的一个早晨,我的两个年幼的儿子漫步到了祖父母的花园,他们惊叹于带刺的仙人掌的花。这种独特植物的壮观的粉色和黄色的花,一年只绽放一次,而且只维持一天。

两个男孩子似乎有点喜欢那些花儿。我们生活在中国东部的污染带,是来到这里度‌‌‌‌“洗肺‌‌‌‌”假的,整个冬天我们都生活在了灰色雾霾的笼罩下,现在他们在明媚的阳光和清冽的沙漠空气里手舞足蹈。那天早上有一刻,我5岁的儿子抬头看着仍然悬挂在遥远山脉的半个月亮,问道:‌‌‌‌“爷爷,这里的天空总是这么蓝吗?‌‌‌‌”

我和妻子是工作生活在中国的作家,我们的儿子们从出生到现在基本就生活在那里。他们最开始学的中文字里面就有‌‌‌‌“污染‌‌‌‌”一词。在北京长大,他们已经掌握了猜空气质量指数这一令人不安的诀窍。中国现在生产的污染物,比地球上任何其他国家都多,中国最大的74个城市中有66个还达不到政府规定的空气污染标准。北京,那个我们一直住到去年秋天的地方,是空气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之一。

经过了三十年的高速工业化发展,中国开始抗争有毒的污染,污染就像一个邪恶的双胞胎,已经在中国的繁荣崛起上笼罩了阴影。这是一个充满了矛盾的过程,就像是三月份的‌‌‌‌“穹顶之下‌‌‌‌”所引发的连锁反应那样,这个纪录片是前国家电视台记者柴静制作的。这部片子在网上爆炸,吸引了数亿人观看,受到了中国环境部长的称赞,发布不到一周之后,政府的审查把它从互联网上删掉了。

多年来,生活在北京的外国人为北京的污染所困扰,一年前空气毒性变得太大了,我开始不由自主的制作北京和上海的空气质量指数统计图表。然而,中国人对污染的忧心,却是最近的事情。当我们家2010年搬到北京的时候,我们的很多当地的朋友们似乎仍然否认污染的存在。一位中国熟人,现实又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坚持说笼罩在城市上空的灰色阴云只是雾,‌‌‌‌“就像是旧金山的雾‌‌‌‌”。也有很多人使用中国官方媒体喜欢的被动态的词‌‌‌‌“雾霾‌‌‌‌”,意思是(大自然产生的)‌‌‌‌“霾‌‌‌‌”,而不是污染,暗示人要对其负责任。

但是,(中国人)这种不情愿的接受,最近变成了关注,尤其是中国不断壮大的中产阶层父母。他们已经享受到了繁荣带来的好处,现在他们在面对着它所带来的黑暗后果,不仅仅是空气污染,还有普遍存在的土壤和水污染,以及经常性的食品安全丑闻。

在北京我儿子上的小学,经常有中国父母,而不是外国人,悄悄的拿着教室空气质量指数,用它(向学校)要求更多的空气净化器。当学校不冷不热的回应时,中国家长趾高气昂地带着孩子走了,转到了另一所国际学校,那里自吹有‌‌‌‌“反污染穹顶‌‌‌‌”,一个巨大的带着气闸入口的运动气泡,以确保空气纯度。对于我们(不能转校的孩子们)而言,当污染水平高的时候,孩子就不能上室外活动。当我的儿子在污染天,在户外或往返学校的时候,就戴着印着泰迪熊的重型口罩。

促使当地人污染意识增强的原因,部分是因为美国大使馆2008年决定在推特上实时公布空气质量测量读数。经过多年抱怨‌‌‌‌“非法‌‌‌‌”干扰内政之后,中国政府开始公布其更缓和的空气质量统计。在去年秋天,APEC峰会上,当世界领袖们聚集北京的时候,中国政府强迫一个流行的跟踪空气质量的应用程序,停止把美国大使馆的读数摆在中国官方数据的旁边,此举真是不能让人增强对中国政府誓言增加透明度的信心。

没有什么比‌‌‌‌“穹顶之下‌‌‌‌”更能标志大众的觉醒,以及政府的矛盾心理。中国的环保部长最初称赞柴静的电影可以与雷切尔•卡森的‌‌‌‌“寂静的春天‌‌‌‌”媲美,主要是中产阶层的观众似乎准备好了收听关于中国污染危机的质朴真相。但是,这部电影的成功显然吓坏了当权者。

与在中国的许多人一样,我们经常计划着下一次出逃。没人知道重污染对儿童肺部的长期影响,但是间接证据是可怕的。中国的前卫生部长在2013年底说,因为空气污染,中国每年有35万到50万人过早死亡。甚至北京市长也在一月说北京市‌‌‌‌“不宜居住‌‌‌‌”。

有益肺部的休假,是如此的受欢迎,以至于中国大多数纯净的地方,像是西藏和云南,在节假日到处都充满了游客。国外(度假圣地)就更是拥挤。在二月份的中国新年假期,有将近11,000中国游客降临了微小的太平洋岛国帕劳—该国只有21,000人口—来享受未受破坏的珊瑚礁。我和妻子带着两个儿子逃到了遥远的热带雨林婆罗洲,到了那里才发现我们被从中国来的污染难民包围了。

去年,有一度,我们考虑像很多外国人和中国人一样干脆搬离中国。最后,我们决定搬到上海。到了那里,我们发现,我儿子的学前班里有5个家庭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这只是半个解决方案,这座2400万人口的城市自身也存在着严重的污染问题。不过,比北京少些非常糟糕的日子。根据我保存的空气质量图表,2014年中,北京有超过60天平均读数超过200,这是我们儿子学校取消户外活动的门槛值。上海只有四天。

在北京我们儿子卧室的天花板上,我们贴上了排列成星座的发光塑料星星,这可能算作是对在污染的夜空中看不到星星的一种补偿吧。即使在上海,我们也需要用智能手机上的星星应用程序来作为看不见的星星的地图。在亚利桑那州,我们的想象力不需要帮助。仙人掌的花那天傍晚就谢了,还需要再等一年才能开花。但是,当太阳在远处的群山下山的时候,我们可以盯着满天的月亮,还有星星。我很想拿出我的天文学的应用程序,但是我把手机留在了裤袋里。光是看着星星,就已经够美了。

本文译自BROOK LARMER于4越16日在《纽约时报杂志》上发表的文章。原文题目是:‌‌‌‌“How Do You Keep Your Kids Healthy in Smog-Choked China?‌‌‌‌”

译文略有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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