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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课和听课的鸡肋大餐

如果说,现在大学的课堂,讲课和听课,都近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嘛,领导不许。我估计会有很多大学中人表示认可。刚刚一位四川大学讲公共课的老师,趁着酒劲儿,发了一通牢骚,说是以后不讲了。比他更惨的是另一位大学教师,清华大学教公共英语的。尽管她的课讲的非常棒,但是由于科研不达标,按清华的规矩,要被解聘,经过网上的呼吁,总算开恩,没丢饭碗,但从此不能上讲台了(对于一个热爱讲课的人来说,生不如死)。

明明是学校,主要产品是学生,但是,教书这件事,在大学却居于可有可无之间。你说它没有吧,那是因为体制决定的,到点了必须有人站着讲台上,你说它有吧,反正谁站上去都行,讲成什么奶奶孙子样,没有人管。虽然有学生评议打分,但对于学生来说,只要你不严格考勤,考试高抬贵手,没有道理不给你打高分。学校方面,重的是科研,国家、省部级课题有多少,SCI,CSCI论文有多少,专著有多少。官方和民间的评价标准,都看这个。当然,对于教师来说,要想混出模样,职称晋升,或者像清华的教师那样,保住饭碗,唯一的途径,就是多弄点发表量,多弄几个课题。

所以,成名的教授,一般是不给本科生上课的,尽管教育部三令五申,没有用。这些人课题太多,兼职太多,忙不过来,连研究生的课,都可能是他们的博士生替代,一学期的课,顶多开学来一次,就算好人了。没名气的年轻教师,也没心思上课,他们要弄课外兼职,要打工挣钱,因为发表论文需要版面费,没钱,发不了文章,连饭碗都保不住。如果一个大学教师,在教学生方面费了很多的心思,搭了很多的功夫,即使在学生那边,也觉得你脑袋有了问题。

这个体制,学术GDP比真正的GDP还要重要,对GDP疯狂的追求,让大学里的人,上上下下,都神经不正常了。一个教公共英语课的老师,你让她怎么去写论文,研究英语语言的高深问题呢?她的使命,不就是把公共英语教好,让学生的英语听读写的水平提高了吗?这些学生,因此可以进一步深造,打下科研的基础,成为科技人才。英语语文,就真的缺一批中国教公共英语的老师来研究吗?

不行,大学里,除了保安和大师傅,所有人都得评职称,不,我说错了,北大的陈平原先生告诉过我,在北大,保安都要评职称的。没办法,多少扯淡的论文,以及课题,就这样问世了。我们的大学,学术GDP极大丰富,极大丰收,弄到最后,学术也变成了扯淡,而教学,则更是马尾穿豆腐,不用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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