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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湖南有毒的“寡妇村”

图片:访民张何萍(音)站在村里举着一件表达抗议的T恤衫

(博谈网记者周洁编译报道)据英国《每日电讯报》2月16日报道,在这个被叫做“寡妇村”的地方,村民们的客厅里挂着那些被夺走的丈夫、父亲和儿子的黑白遗像。

这个农业中心地带是毛主席生长的地方。住在这里的家庭责怪他们的空气和土壤里的有毒物质及最终造成他们致癌的食物纷纷夺走了这里的男性。

“肯定是因为空气污染”,66岁的刘袁玲(音)说,她丈夫50岁时死于肺癌,刘成为村里几十名寡妇中的一员。“当我在医院里照顾他时,我告诉他:你吸入了太多的有毒气体。”

这样的故事在村里一次又一次地上演着。这个村庄座落在湖南株洲郊外一个工业区的旁边。

吴飞跃(音)说,他认为村里的土壤含有重金属,因此长出来的蔬菜导致了他父亲的胰腺癌,杀死了他的父亲。45岁的吴说“是土地毒死了他”。

“我们只是想获得帮助,但政府根本不理我们”,73岁的寡妇郑嘉慧(音)说。在她丈夫的遗像旁边挂着一个小神龛,里面有一尊很小的毛泽东雕像。

村民们没有确凿的科学证据来证明夺走了当地这么多男子的疾病与污染有关。但他们确信罪魁祸首是几十年来无节制的工业化。

活动人士们说,在中国各地有数百个这样的“癌症村”,但至今官方没有发布过任何对癌症村的研究报告。

要纠正这种情况的任务现在落到了在英国接受教育的学者陈吉宁的身上。他就读于伦敦的帝国理工学院,现任清华大学校长,1月底被任命接管环境保护部。下个月陈教授将开始承担这个地球上最艰巨的工作之一。

将离任的环境保护部部长周生贤未能遏制污染而受到广泛批评,他自己描述说“令人汗颜”。继任者陈吉宁的首要任务是帮助北京“降伏全面的环境危机”,中外对话一个环境博客说。

在寡妇村,两边被清水塘工业区的化工厂和冶炼厂的烟囱包围。这些冶炼厂生产锌和铅。在这个有500人的村子里,村民们不是用茶或午餐来欢迎记者,而是用一捆捆的材料,详细记载了癌症死亡的情况和诊断书。

一辆警车一直在看着村子入口。“因为他们害怕我们会举行抗议,或是害怕像你们这样的记者来和我们说话”,一位居民说。

一份当地癌症患者的名单中有54个名字,其中43人已死亡。在病逝的人当中,有38名男性和5名女性,性别失衡是因为男性普遍在村里土生土长,更长时间暴露在有毒的环境里,而许多妇女是从别的地方嫁进村的,她们在其他地方长大。

这个村从田园衰败成有毒的荒地始于1950年代初,当时第一家工厂开始搬到了村子旁边,开始污染这个地区的土地、水和空气。

根据中国官方媒体报道,株洲市市长毛腾飞最近承认,“政策制定者们曾崇尚高高的烟囱:烟囱越多越好。”

最先是土里的蚯蚓消失了,之后是天上的鸟,62岁的村民彭振坤(音)说。“连人都无法忍受这种污染,小动物和昆虫哪活得了?”1980年代,随着中国经济的起飞和该地区成为生产有色金属的主要枢纽,情况进一步恶化。

随着建了越来越多的工厂,树木和植物枯萎死亡。村子里种出来的萝卜都成了黑色的,刘袁玲(音)回忆说。“连鸡都不吃。”

学术研究称该地区是湖南污染最严重的地区之一,酸雨和重金属污染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地区。

每天晚上8点左右,距离他们简单的砖房不到600米处的那家工厂开始吐“毒气”,村民们指责说他们孩子的血液里的铅浓度已被发现达到危险水平。

“你得用湿毛巾捂着脸和鼻子”,寡妇郑嘉慧(音)说。“我们实在受不了了。”

去年,村民们六次阻塞了在他们家和冶炼厂之间的一条双行道,来表达抗议。他们穿着印有“‘毒’害群众,政府失职”的T恤衫。

负责营运该冶炼厂的株洲冶炼集团有限责任公司一名官员拒绝对此发表评论,声称他无权对外国媒体讲话。

湖南省环保部门宣传官员黄梁斌(音)说,当局已经意识到了该地区长期的“污染问题”,他们在试图解决。他指出,环境污染是一个“世界性的问题”。把居民搬迁到远离危险的地方,是一个“复杂”且昂贵的过程。

与此同时,寡妇名单在变得更长。

苏健慧(音)说她63岁瘦弱的丈夫去年住了6次医院。在一次手术中,医生们切除了2/3充满他右肺的肿瘤。当被问到她丈夫的预后情况如何,她回到说:“我们只是尽力去治。很难说能不能治好。”

他们的邻居张何萍(音)给了暗淡的预测:“医生说他可能挨不到过完年。”

原文Inside China's toxic Village of Widow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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