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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71:杨虎城之死(西安事变35)(3/3)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七十一

杨虎城

中年丧妻

生活的痛苦还能忍受,没想到很快又出现了悲剧。

这种长期的监禁是相当痛苦的,张学良被囚禁几年以后头发几乎全部掉光,成为秃顶。他的老婆于凤至在陪同他软禁期间得了严重的皮肤病和乳腺癌,妾赵四小姐则因为生活痛苦大量抽烟最终得了肺癌,切除了一个肺。

经历过各种艰难的杨虎城勉强可以忍受,他的太太谢葆贞却逐渐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开始有了精神分裂的先兆。

她平时对身边的特务经常呵斥,甚至戴笠来的时候她也当面骂这些特务,让特务们也受到一些处罚。由此特务们普遍对谢葆贞不满,对她也比较怠慢,有时候还冷嘲热讽,这也加重了谢的病情。

1941年,在杨虎城被关押4年之后,谢葆贞为他生了一个女儿杨振国。这样杨虎城稍微有些欢喜,不过谢葆贞因为产后失调不但导致没有奶水,也直接导致精神病的病情加重。不但特务对其很是害怕,平时躲得远远的,连杨虎城和女儿儿子的生活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一次杨虎城一家围着桌子吃饭,饭菜很差,几乎难以下咽

正好看到李家杰路过,谢葆贞就大声说:这饭菜怎么越来越难吃?李家杰嘿嘿地笑了两声,嘲讽的说:杨夫人,您就将就一下吧,我们百多号弟兄陪着你们到这个山沟子里面吃亏受罪,也没抱怨过半句。

李家杰平时经常冷嘲热讽,杨家人一般忍忍装着没听见就算了。没想到谢葆贞立刻拿起一碗饭就朝他的头砸去。李家杰吃了一惊,赶忙躲开,饭碗重重的砸碎在墙上。如果李家杰躲得慢,至少也是皮开肉绽受个轻伤。

除了这些举动以外,谢葆贞甚至整日整夜的大声怒骂特务,骂的特务都不敢靠近她。甚至一个晚上她抱着女儿冲出洞,站在雨里大叫有特务要害她,无论怎么劝也不肯回去,就这样冒雨站了一个晚上。

逐渐的,所有人都看出来谢葆贞的精神有问题。

考虑再三,杨虎城认为还是需要让谢葆贞到相对条件较好的住房里面养病。杨虎城拿出身上存着的钱,大约400美金,交给李家杰,让他在玄天观外盖两间平房,给妻子养病。同时希望帮忙找个奶妈喂养小女儿。

400美金在贫穷的贵州已经不算一个小数目,盖两间房自然绰绰有余。没想到李家杰又在建房的费用里面捞了一笔,最后两间房子相当的简陋,仅仅比普通民房稍好一点。杨虎城敢怒不敢言,只得强忍怒气让妻子住了进去。

他自己和儿子女儿还是住在潮湿的玄天观内。

李家杰因为杨虎城的强烈要求,给杨家找了一个当地农妇吴晴珍来养孩子喂奶。杨家一家人在得知吴晴珍是被迫扔下自己的孩子来的,对她很好。谢葆贞把自己剩下不多的衣服给了吴晴珍几件(吴晴珍只有一件破烂的衣服),还给了她一些钱物,让她跟着一起吃饭。

吴晴珍和谢葆贞成为朋友,对杨虎城一家也很好,她经常劝解谢,跟她长时间聊天。由此谢的病情也减轻了一些,杨家情况也稍微好转。

1942年戴笠亲自去看望杨虎城,杨向他诉说了李家杰的种种劣迹,要求更换。

戴笠考虑了一会,决定撤除李家杰的职务,由副队长龚国彦接任。如果说李家杰是恶狼,龚国彦就是笑面虎,他表面对人和气,实则毫无感情,对人严厉毒辣。

这样过了1年多时间,谢葆贞的病情有所缓解,杨虎城和女儿儿子搬过去和她一起住。

1943年10月,杨母孙一莲病故于三原县东里堡,对母亲极为孝顺的杨虎城却根本不知情。其实杨母这时候去世也还算寿终正寝,如果她在1949年后去世,恐怕又要接受儿孙都被杀的噩耗了。

就这样到了1945年,日本投降,抗战结束了。原属杨虎城部的十七路军在抗战中战果辉煌,也遭受了极大的损失。38军在中条山血战了数年之久,以重大伤亡击溃了日军11次扫荡。而原属十七路军的98军更是在中条山战役和稍后的太岳地区反扫荡中几乎全军覆没,军长武士敏将军壮烈殉国。

十七路军将士都为国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杨虎城却被关在阴暗潮湿的玄天观里面7年之久。杨虎城此时也和张学良一样非常高兴。杨认为既然日本人已经投降了,蒋介石就有可能给自己自由,放他出去。

不过蒋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将张学良转移到台湾,将杨虎城一家和2个服侍他的副官一同转移到重庆杨家山去。因为蒋认为张杨发动西安事变的恶果才刚刚开始显现。

为什么把张学良迁到台湾,却把杨虎城留在重庆呢?

蒋介石认为张学良对国家曾经有功,不要杀,留他一条命。在蒋介石看来杨虎城对国家没什么贡献,没有理由留着他不杀。一旦时局恶化就会找机会将他杀死。

随后,内战很快爆发,国共两军在中国的各省奋力厮杀,死伤以百万计算。杨虎城的嫡系38军除了一部投共以外,大部在西北战场被彭德怀歼灭,死伤也有数万之众。

在当时的国军和政府看来,之所以国府有今天的局面,国军有这么大的牺牲,都是因为杨虎城和张学良当年叛乱,发动西安事变导致的。不然早在1937年就把红军全部消灭了,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

蒋介石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不会放过杨虎城张学良。

此时,谢葆贞的病情又急剧恶化,加上国共内战开始,共产党变成了敌人,谢葆贞是个共产党自然也遭受特务相对恶劣的对待。谢葆贞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整日破口大骂。

特务们都吓得不敢靠近她,只敢站在窗外执勤。谢葆贞就隔着窗户大骂,甚至一见到特务进来就随手拿起碗盆,桌椅向特务砸去。当时特务们也不敢还手,被砸了骂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样搞下去,特务们都不愿意站谢葆贞的岗,甚至要求调离这个看守小组。

杨虎城看到这种情况,一再要求找医生医治。可是一来精神分裂症直到今天也不能确定致病原因是什么,很难治疗。毛泽东的儿子毛岸青和前妻贺子珍也是患精神分裂一辈子,始终无法治好。二来指派给杨虎城一家的专职医生张静甫能力很差,也根本没有受过精神病方面的训练,实际上无法治疗这种病。

这样到了1947年,谢葆贞的病情恶化到顶点。她已经发展到十多天不吃东西,张静甫吓得手足无措,赶忙请来中央医院的老同学,两位资深医生张维汉,任万山来会诊。这两个医生诊断以后感觉病情严重,又请来成都的医学专家刘昌永教授,并且立即将谢葆贞送入医院入院治疗。

可惜谢此时的病情已经过于严重,这样的治疗没有丝毫的帮助,她仍然不吃东西。1947年12月,谢葆贞实在忍受不了痛苦,决定自杀。她假装赞扬一个护士的金戒指漂亮,把这个戒指骗到手上,随即一口吞下肚。那个护士吓得大声哭叫起来。一个医生赶忙跑过来,得知情况以后,立即喊来几个同事,准备抢救谢。

此时谢葆贞死志已决,拼命反抗,不允许救治。

刘昌永医生只得让几个强壮的医生护士将其强行按住,先注射葡萄糖,准备下面的抢救工作。

岂知二十多天没有吃饭的谢葆贞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之前的挣扎又非常剧烈,导致吞下去的金子很快压裂消化道,还没等刘昌永医生注射葡萄糖的针头扎进去,谢葆贞已经不幸去世了,年仅34岁。

人生最悲惨的事: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

杨虎城少年时候经历了父亲被清政府处死,现在又接受了中年丧妻,实在没有想到的,下面他又承受了丧子的巨痛。

一家三口的悲剧

得知妻子病死的消息,杨虎城悲痛万分。他不愿跟妻子分离,将谢葆贞的骨灰装入骨灰盒带在身边。

妻子的死对杨虎城的打击很大,他开始吃饭减少,神色抑郁,终于有一天躺倒了,腹部巨痛。特务们赶忙将杨虎城送到军统局41医院,经过中央医院医生诊断,杨患上了严重的胆结石。这种胆结石无法用传统方法治疗,只能将胆切除。

同时杨虎城还被发现有严重的牙病,在牙医蒋祝华博士的亲自治疗下,杨被拔除了几颗坏牙,镶上了两颗假牙。没想到,这两颗假牙最后竟成为辨认杨虎城遗体的唯一证据。

1949年三大战役都以国军惨败告终,大厦将倾,蒋介石开始准备后路了。

1949年2月,杨虎城一家和宋绮云一家从重庆原中美技术合作所改建的秘密监狱,转移到贵州贵阳西黔灵山麒麟洞,这也是张学良曾经被关押过的一个地方。

在这里杨虎城一家住了7个月,这是他们最后的7个月。

1949年8月,蒋介石从广州飞抵重庆布置最后的防御计划和撤退计划,其中也包括对政治犯的处理。按照蒋介石的命令,重庆的白公馆,渣滓洞,新世界看守所的400多名政治犯一律处死,也包括杨虎城一家。

此时戴笠早已死去,军统由毛人凤负责。毛曾经询问是否要把杨虎城迁到台湾去,据说蒋介石犹豫了一下说:我们今天之所以会失败,就是因为过去杀的人太少,把一些反对我们的人都保留下来,最后才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当年那么有势力,他们还不肯归顺我们,现在我们到了这种地步,他们还能转变过来?只有把他们杀掉。

蒋介石还说:杨虎城这样的祸国孽臣,留着他干什么?早该杀了。对共产党多一份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多一份残忍。

于是,毛人凤命令部下立即部属密裁杨虎城一家的计划,除了处死杨虎城一家3口以外,还要处死宋绮云一家3口。

宋绮云是江苏籍的老共产党员,奉命潜伏在十七路军。后被杨虎城重用为《西北文化日报》总编,经常写一些攻击蒋介石和国府的文章。由此宋绮云早就被军统中统盯上,只是因为杨对其保护严格,宋才一直没有被抓。

在西安事变中,宋绮云起到一些作用,但远不是主角,只是几百个相对次要角色中的一个人。

西安事变以后,由于国共合作,宋绮云也没有被逮捕。他回到延安一段时间,然后又被派到原属十七路军的38军处做地下工作,主要是策反该部投共。

1939年11月,宋绮云到晋西南中条山孙蔚如总部担任少将参议一职,兼总部干训班副教育长、政治教官。可惜他的名声太响,很快就被特务盯上。1941年宋绮云被特务诱捕,秘密关押在西安小雁塔旁一间小房子里。2个月后,他的夫人,也是共产党员的徐林侠也被诱捕。徐林侠被捕时还带着不到一岁的儿子,这个孩子也就是在大陆名气很大的小萝卜头,宋振中。

宋绮云夫妇被分别关押在息烽,虽然近在咫尺也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直到1943年被关在了一起。

在重庆杨家山的时候,杨虎城得知宋绮云一家也在这里关押,就想让宋绮云做老师教他的儿子杨振中和小女儿杨振国。

本来由于儿子女儿一天天大了,却都没有受过正规教育,杨振国年纪小还好说,杨振中已经快20岁了,这让杨虎城很是忧虑。

杨虎城自己文化程度低,勉强识字,自然无法教他们。

杨曾多次让特务帮忙找个老师,特务说这里是秘密监狱,除了特务和犯人谁也不能进来,到哪里去找老师?

而宋绮云是师范学校毕业,进过黄埔军校,又被关押在杨家旁边,自然是最好的老师。

杨虎城就请宋绮云做儿子杨振中的老师,同时妻子去世以后,杨虎城一个大男人照顾杨振国这样的小孩子感到很不方便。杨当时还希望徐林侠也能帮忙照顾照顾小女儿杨振国。

实际上徐林侠自己也有重病在身,宋绮云身体也不好,他们得知杨虎城的要求以后,还是答应了,并且勉强完成了杨虎城委托的事情。

特务当时还要支支吾吾,杨虎城对他们说:宋绮云本来就是我的秘书,有什么不能教的。

另外,杨虎城此举也是一番好意。宋绮云夫妇作为共产党重犯对待,生活条件极差,儿子小萝卜头宋振中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脑袋大身子瘦,像个萝卜头一样,得了个小萝卜头的外号。

杨虎城的生活虽然也不是很好,相比一般的犯人来说可要好多了。

杨虎城让宋绮云教杨振中以后,宋的一家和杨家关押在一起,生活上改善了很多,也能吃饱肚子了。

可是杨万万没有想到此举却让蒋介石认为宋绮云和杨虎城是密切相关的,下令将宋绮云案件和杨虎城案件并案,由此两家最终死在了一起(宋绮云一家本来就很难逃过屠杀)。

由于两案已经并案,毛人凤下令将两家一起处死。

该计划由西南军统负责人之一的徐远举,周养浩等负责,最后决定在重庆中美合作所原址秘密动手。

因为是秘密下手,所以没有像杀黄显声一样使用有枪声的手枪,而决定采用匕首(黄显声是张学良部下少壮派的领袖之一,西安事变后他召集了一些旧部和学生100多人,准备开赴延安,组成由共产党领导下的新东北军,这在当时属于投敌,随即被军统特务逮捕。在杨虎城一家被处决前几天,黄显声被带到野外,杨进兴在其背后打了三枪,将其当场打死),并且选定了6名参加处决的特务,为首的是看守长杨进兴。

1949年9月1日,以笑面虎形象骗取杨虎城信任的周养浩,以蒋介石要面见杨然后转移到台湾为借口,欺骗杨离开贵州去了重庆。

9月6日杨虎城和次子杨振中的坐车先行一步到达重庆中美合作所原址,父子两人一前一后爬山去目的地戴公祠。特务们骗他们是暂时在这里住两天,等着面见蒋介石。

当时杨虎城也认为蒋介石可能要把他押送到台湾去,并没有想到会立即处死他。

从山下到戴公祠要爬200多级台阶。杨虎城由于长期监禁多次生病,身体相当不好,他由两个特务搀扶着先行一步。20岁出头的杨振中在短短一生中坐了12年的牢,整个童年和少年都在牢房内渡过,所以头发已经花白了。他捧着母亲的骨灰盒,气喘吁吁的走在后面。

他们不知道以杨进兴为首的4个特务正拿着匕首等着他们,杨进兴让另外两个特务先杀掉杨振中,因为他年纪轻,怕他反抗起来对付不了。杨进兴和另外一个特务熊祥亲自去杀杨虎城,他们认为杨年纪大了容易对付。

结果,杨虎城父子两人刚到戴公祠,才进入房间,4个特务就突然冲出来。杨振中首先挨了特务王少山一刀,但没有刺中要害,他惨叫了一声:爸。

杨虎城打了多年的仗,听到儿子这声惨叫知道不好,赶忙回头去看。没想到另外两名特务同时下手,熊祥的匕首向杨虎城刺过来,这一刀就刺中杨的腰部要害。

杨虎城大叫一声,就在此时杨进兴在杨的身后用蒙帕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喊叫。

杨进兴曾经杀死过几十个共产党员,对杀人很有经验。他和熊祥不等杨虎城继续挣扎,随即又连刺几刀,每刀都刺中软肋,腰眼,心口这些要害,可以说是刀刀致命。

此时杨虎城勉强挣扎了几下,随即重重摔倒在地上,很快断了气。

那边杨振中也被几个特务连补了几刀,连脊椎骨都被刺断了,倒在血泊中死去。

杀死了杨家父子以后,军统特务又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第二波过来的宋绮云一家和杨虎城小女儿,8岁的杨振国。

宋绮云和夫人徐林侠被特务持刀围在房屋角落的时候,徐林侠曾经哀求特务放过孩子,结果没有任何用处,小萝卜头宋振中和杨虎城小女儿都被杀死(徐林侠后来因为她死前的哀求,被认为是对敌人屈膝投降,受过批判)。

最可怜的就是宋振中和杨振国两个小孩子,他们的一生都是在牢房内度过的,没有享过一天福,最后还不幸丧命。

杀死了杨虎城一家后,根据军统的惯例,将遗体脸上都泼了硫酸,进行毁尸灭迹。之后解放军发现了杨家父子的遗体时已经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还是依靠曾经给杨虎城看过牙病的牙医蒋祝华帮助才确认了就是杨本人。

特务们随后将杨虎城父子的遗体和谢葆贞的骨灰盒掩埋在戴公祠前的花坛内,还在上面种了花。

从任何角度来说,就算国府认为杨虎城有叛国罪和通共罪,必须要杀。那么将他一个人杀死也就算了,完全不应该杀死杨的儿女杨振中和杨振国这两个人,因为他们并没有参与过西安事变,也没有任何罪行,都是无辜的。而杨振国还不到10岁,是个儿童,杀死儿童的做法是反人性的。单就这点,国民政府也确实需要道歉。

对中共而言,杨虎城是西安事变的功臣,不但付出了自己的生命,连自己妻子和两个孩子的生命也没能保住,可以说他对中共有极大的功劳。

可是,文革期间杨家还是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家里很多成员都遭到相当程度的迫害,只是在周恩来的特别保护下才没有到家破人亡的地步。杨虎城的坟墓也在文革中被红卫兵砸毁。

杨虎城的历史就这样结束了。这个和毛泽东同岁的政治家军事家,曾经威风无比的陕西王,最终只活了56岁,其中还有整整12年是在牢中渡过的。

文革结束以后,中共对杨虎城的定位有了一个新的高度,也就是:千古功臣、民族英雄。

千古功臣对中共来说自然是没有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杨虎城的功劳不比中共创始人陈独秀,李大钊这两个人要小。

至于他是不是民族英雄,得要看他是否对民族做出了贡献。这是和党派无关的一个称呼,也是中国最高的一个荣誉称号。中国5000年的历史上符合这个称呼的人可谓屈指可数。

其实千古功臣也好,民族英雄也好,我们根本无需争论,若干年后我们的后人会超越党派,意识形态的影响,做出一个真正公正的评价。

历史是最公正的。

历史可以被解释,但绝不容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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