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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雪村:在中国没有规则

(博谈网记者郑皓然编译报导)据Tea Leaf Nation(茶叶国)在外交政策(FP)上报道,现在是慕容雪村冒险的时候,尽管从他最近的活动看不太出来。他刚刚在澳大利亚悉尼呆了三个月,在悉尼大学做访问学者,去了法国北部海岸的圣马洛参加文学节,和他的欧洲经纪人一起在意大利花了一些时间,然后飞回了香港看望在大学教书的女友。慕容雪村,40岁,北京小说家,原名郝群,是中国年轻文人中最耀眼的明星之一,通过在网上发布小说而声名鹊起。近些年,因为他无畏敢言的博文而闻名。为什么要为这位敢言,畅销书作家,长着一副娃娃脸的中国小说家担心呢?

因为在5月23日纽约时报的一篇以中英双语发表的专栏文章中,慕容雪村声明当他回到中国后,打算把自己交给当局处理。他的‌‌“罪行‌‌”:参与了纪念1989年天安门民主运动。5月3日在北京一间公寓举行的研讨会他错过了,因为他在国外,那个研讨会导致了几位著名知识分子被抓捕,包括著名维权律师浦志强,现在仍被关押。慕容雪村说他无法参加但精神与其同在。他被邀请参加并贡献了一篇关于英雄主义和天安门的文章在聚会中被宣读。慕容雪村在专栏文章中写道:‌‌“或许难以置信,但我有一个法律学位,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在一个私人聚会上朗诵这样一篇文章可以违反中国的法律。‌‌”他补充道:‌‌“我要去自首。‌‌”

慕容雪村回北京的航班是7月2日。他是否被抓,我们将拭目以待。

不过对于那些与他关系很近的人,这是令人不安的时刻。慕容雪村在澳大利亚的文学经纪人Benython Oldfield通过电邮表示,他对慕容雪村‌‌“非常担心‌‌”,慕容之前对他说为了自己的作品愿意去坐牢。Oldfield说:‌‌“(中国)当局没有法令规定什么是100%可以接受的。‌‌”

‌‌“如果你是中国的作家,你不太肯定那条红线在哪里。它是无定形的,是可以变的。‌‌”

慕容似乎未受影响。中国著名人权律师滕彪说:‌‌“我们非常担心他,我劝他慎重考虑这件事,但是他公开说他会这么做,所以没能说服他。滕彪补充说:慕容在国外,而他的那么多朋友被关押这‌‌”折磨着他的良知‌‌“。

无论结果如何,慕容不再仅仅是一个小说家。他已经成为了异议人士,正因为如此,他需要对付相应带来的风险危害。他面临着被失踪关押数月的风险,就像人权律师高智晟;面临着没收护照的风险,像敢言的艺术家艾未未;或面临监视居住的风险,像北京维权人士胡佳;面临着被关押的风险,像法律学者许志永和诺贝尔得主刘晓波。

滕彪表示:‌‌”就算慕容不被抓,也可能有其他的问题。例如监视居住,或没收护照。这都可能。‌‌“

慕容在香港通过Skype告诉记者,他不会亲自去警察局。

回北京后,他计划在网上发帖告诉当局他回来了,如果他们想抓他可以来把他带走。他说,他身边的人都再三警告他不要回中国,敦促他申请奖学金,留在海外。但是他拒绝那么做。

慕容说他‌‌”担心,但不那么担心‌‌“。

慕容补充说:‌‌”当然我意识到这种评估是比较愚蠢的。我的很多朋友也以为自己不会被抓,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们被抓了。‌‌“那是因为‌‌”在中国没有规则,就像是彩票。但是我是一个小说家。我的母语是中文。我应该在中国。‌‌“

慕容雪村原名郝群,但他现在使用笔名。这是2001年他开始在网上发表文章的时候起的名字,慕容是一个姓(虽不常见),雪村意思是下雪的村子,他说是随便起的。这个名字随后沿用了下来。慕容出生于1974年中国北方吉林省一个农民家庭。他年幼时父亲去世了,他只有小学三年级文化的母亲靠种地尽自己所能养育了他和弟弟。

慕容记得家里种了小麦,玉米,红薯,花生和西瓜。他喜爱阅读,上学成绩好,擅长考试。这些潜质帮助他后来到了北京上了中国政法大学,他学习了法律。从2001年起,他开始写小说,2002年起开始在网上发表连载,后来成为他第一部小说的《成都,今夜请把我遗忘》(英译为:Leave Me Alone:A Novel of Chengdu)。这个黑色幽默故事,充满了色情和贪婪,获得了巨大成功,印刷版卖出超过100万本。自从处女作之后,慕容又写了三部小说和一个长篇新闻调查出版成书。他正在写的一个作品名字叫‌‌”贼‌‌“(Thief),是关于一个报社编辑的故事。

虽然是一位畅销书作家,他仍然认为自己是局外人。不像莫言和很多其他中国著名作家那样,慕容不是官方作协会员。他知道自己从作家到异议人士转变的转折点:‌‌”2011年前,我是一名中国小说家。我卖了很多书,生活很舒适,我知道有些事可以让我陷入麻烦,所以我知道不得不闭嘴。但是2011年,发生了两件事激怒了我,我开始站了起来,发出自己的声音。‌‌“

第一件事是当慕容准备出版关于传销的新闻调查这本书的时候,与编辑发生了让人郁闷的纠结。编辑显然任意编辑了他的书《中国少了一味药》(The Missing Ingredient)。第二个触发是他的好友博主和活动人士冉云飞涉嫌煽颠被抓捕。

尽管已经敢言好几年了,慕容还是异议人士中的新手。他还没有律师,但是他有人选,以防不时之需。

他非常清楚的是他的意见,以及他要表达意见的决心。现在他在纽时时报有了一个强大的发声平台。纽约时报专栏副主编Sewell Chan通过电邮告诉记者,纽时在2013年秋决定邀请慕容作为专栏作家‌‌”因为其小说获得的好评,以及他的文章,博客和其他非小说作品在中国的受欢迎度。‌”尽管慕容的专栏中文原文在纽时中文网站上,但在中国是被封锁的。

慕容的每月专栏简洁而又不留情面的批评中国政府。在一篇文章中,他将共产党比作邪教。在另一篇中,他批评习近平的反腐败运动是伪装成反腐的政治清洗。这些作品很勇敢,但也令担心慕容安全的人忧心。他就是中国共产党这个大象屁股上的一只蚊子。如果他让它感到存在,就会被扑打。

原文:'There Are No Rules in Chi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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