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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萨说史52:苏联,苏联(西安事变16)(2/2)

老萨的历史真相档案之五十二

1936年10月三大主力红军会师

东征失败以后,通过山西控制绥远无法成功。此时南下四川的张国焘也遭遇惨败,8万多主力被打的还剩4万人。东进,南下都不行,就只能西征和北上了。所谓西征也就是走苏联建立的和新疆接壤的路线,北上就是苏联建立的和外蒙古接壤路线。

无论哪条路线,第一必须控制的就是甘肃东部和宁夏省大部。当时甘肃省主席为东北军军长于学忠,甘肃东部主要力量是宁夏军阀马鸿逵马鸿宾的一部力量,打下来没有太大困难。但想占领宁夏省,难度就非常大了。

宁夏省在当时是回教军阀马鸿逵马鸿宾兄弟的地盘,面积比现在要大的多。马鸿逵其父马福祥1895年在宁夏成立回教军队,开始形成地方割据势力,之后马鸿逵从1912年担任宁夏新军都统,马氏父子在宁夏盘踞了不下40多年,军政上都自成一体,各种势力根深蒂固,有很强的力量,不容易对付。除此以外,由于从清末开始清军多次在宁夏平定回教叛乱,互相都杀了对方不少人,有长期历史积怨和民族仇恨。宁夏的回族人口占多数,几乎全部支持马鸿逵这个回教军阀。

一旦红军进入宁夏,必然遭遇民族战争的汪洋大海,极难站住脚。所以,毛泽东周恩来等人开始希望东征山西,以为山西都是汉人地盘,虽然阎锡山晋绥军兵力强大,但终究阻力比去宁夏要小一些。现在东征既然失败,只有西征和北上这两条路了。

毛泽东随即提出了陕甘宁苏区的计划,也就是试图控制陕西,甘肃,宁夏各一部,尤其需要控制宁夏大部分,由此无论去绥远还是去新疆都可以。5月,红军东征山西全线失败,败退回陕北苏区,情况更为恶劣,对苏联的援助的要求已经非常紧急。

当时红军控制苏区虽然东西最长有1200里,南北600里,但地广人稀,县城不过只有200户人,一般村子仅有40户左右,沿着公路经常走四十里看不到一户人家,苏区总人口不过40万。以在陕北3万多红军来说,相当于10个老百姓养1个红军战士,这是极为艰难的。陕北苏区为中国最贫穷的地区,土地贫瘠,物产贫乏,农产品除了小米外别无他物,麦子和杂粮都很缺乏,老百姓自己也普遍缺粮,根本不能供应大部队久驻。苏区特产除了少量食盐,山羊,根本没有其他出口产品,目前苏区的现款已经告罄。陕北冬天极冷,部分地区可以达到零下20度的严寒,而红军士兵连棉衣都没有。红军被迫向张学良借款,张学良先后慷慨的提供70多万银元帮忙,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至于军队上,红军部队最有战斗力的红一军团只有8000人,红十五军团有6000人,其他红二十八军,红二十九军,三十军等部队7000人,正规军总兵力2万人,另外地方部队有6000人。

正规部队的2万人仅有1万支步枪,重机枪100挺,轻机枪200多挺,迫击炮16门,山炮2门,子弹炮弹都很缺乏,本来一把步枪只有10发子弹。在东北军大量援助下,每把步枪仅有不到40发子弹,这种弹药储备顶多只能打一次大仗。地方部队6000人仅有1000多支步枪,每把步枪只有10多发子弹,很多士兵拿大刀长矛和土枪作战。

除了经济濒于崩溃,军队粮饷缺乏,苏区四周都被国军重兵围困,分割成多块。一旦中央军三十万大军赶来,以陕北苏区的现状,红军是绝对坚持不下去的。

毛泽东本来认为红军现在数量太少,而宁夏马鸿逵正规军就有2万多人,加上民团不下7,8万之众。同时宁夏甘肃附近还有毛炳文,王均,胡宗南,于学忠等部不下10万之众。如果想打下宁夏,至少需要6万以上部队。

所以理想的状态是等到张国焘红四方面军4万多人,贺龙肖克的红二六军团1万多人和中央红军会合以后再攻打宁夏。但形势转变极快,红军情况急剧恶化,再不应变就不行了,实在不能等其他部队到了再做打算。

西进

毛泽东当时提出首先西进,占领甘肃和宁夏一部,第一准备进而西征或者北上,第二为了接应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六军团。

毛泽东还发文明确说明:从总的战略上看,无论站在红军的观点,还是站在红军与其他友军的联合政府的立场上,打通苏联,解决技术条件,是全军今年必须完成的任务,而这一任务是必须由中央红军红一军团和红十五军团负责。

毛还提出明确的路线:红军接近苏联的道路有两条,一是宁夏及绥远西部。这条路距离近,人口经济条件较好,缺点是回汉民族矛盾导致很难建立根据地。但如果给马鸿逵主力以打击,一个时期的立足是可能的。二是甘凉肃三州(青海),这一条路能够造成巩固根据地,缺点是距离较远,某些区域人口稀少,行军宿营有妨碍。

毛提出最近的计划就是无论采取哪一条与哪一个时机,给宁夏马鸿逵以坚决的打击都是必要的先决条件,必须首先占领宁夏大部。

当时红一军团为作战主力,军团长彭德怀(林彪去红军大学担任校长,不在职)认为这两条路难度都非常大,都是人烟稀少,缺粮少水,不利于大部队作战,甚至行军宿营都有困难。青海宁夏都为回族聚居区,地方都有少数民族民团武装,当地村子都建有寨墙防御,坚壁清野,全部和红军为敌。宁马青马以骑兵为主,速度快,威胁大,围歼难,加上国民党中央军大兵压境,以红军现有2万兵力,要保卫陕北苏区,又要长途跋涉去接受苏联援助,实在非常困难。

后毛泽东向苏联提出,希望苏联能够出兵武装押送援助,深入青海和绥远境内,红军就无需行军太远。苏联表示可以由红军派出部队押送,苏联雇佣第三国运输公司的200辆汽车将军火送到离外蒙100公里左右的地域,预计提供军火物资600吨,暂时不提供重炮和飞机,要运送1到2趟。这让中共再次非常高兴,600吨物资数量并非很多,但养活几万红军完全没有问题。

于是彭德怀在东征刚刚失败以后的5月18日,由红一方面军的红一军团、十五军团、二十八军、二十九军、八十一师和骑兵团等约1.7万余人,组成中国工农红军西方野战军,开始向苏区西面的甘肃宁夏进军。

西进困难不大,因为此处驻扎的主要是宁马马鸿逵的军队。宁马数量虽多,战斗力却平平,远远没有青马马步芳厉害。至于宁马的装备甚至比红军还要差,在几次作战中,红军缴获了宁马一部分枪械,大部分破烂不堪,其中还有一部分为清末的九响毛瑟之类的老古董。

在这些区域,宁马兵力也不过只有几千人,数量上也不是红军对手,难免一败。由此在一个月的短短时间,红军消灭马鸿宾部三个主力团,重创马鸿逵骑兵三十五师,缴获敌长短枪1500余支,俘虏包括旅长冶成章以下官兵2000余人,连续攻克定边、盐池、环县、豫旺等重要城镇10余座,扩大了抗日根据地700里。

在和马鸿逵骑兵交手中,红军胜的很轻松,由此产生了马家骑兵不过如此的想法,之后在西征青海时候吃了大亏。

红军西进至7月底,先后攻占甘肃东部的阜城、曲子镇、环县、洪德城等地,陕西西北部,宁夏的盐池、豫旺、同心、海原和固原县黑城、七营等地,并与陕甘老根据地连成一片。控制这块区域以后,不但可以迎接北上而来的红四方面军和红二六军团,还可以继续攻打宁夏,打通和苏联的联系。

对张杨的保证

张学良和杨虎城都非常关心是否能够获得苏联援助。

张杨和中共几次谈判中,没有一次不讨论是否能否得到苏联援助。道理很简单,张杨即使和中共合作反中央,总兵力有30万之众,也勉强可以和中央对抗。

但30万大军的粮饷,依靠杨虎城在陕西苦苦积累的1000万银元,最多只能坚持半年到1年,之后怎么办?没有粮饷,部队不用打也就跨了,必须有苏联的援助。

除了粮饷以外,30万大军打仗需要大量的军火物资,这依靠杨虎城在陕西的地盘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依靠苏联援助。如果没有苏联援助的军火,即使和中央作战一两次战役可能获胜,但之后缺乏弹药和军事物资,恐怕不要再打,自己就垮了。

另外,割据陕西,甘肃甚至宁夏三省,都是中国贫穷省份,没有外援的话,单单依靠三个穷省怎么和控制四分之三中国的中央长期对抗呢?

所以,张学良和杨虎城认为如果无法获得苏联援助,就不能反蒋。如果这样反蒋,必败无疑,而且会造成东北军和十七路军的彻底毁灭。中共这方面对张杨两人都给予强力保证,表示苏联愿意援助三军。

这边苏联派出共产国际的代表,杨虎城的世侄王炳南4月面见杨,给予其保证,说明苏联会援助十七路军。杨虎城听到苏联的保证,非常高兴,从而彻底决定联共反蒋的主张。

而张学良这边,苏联派出代表共产国际的潘汉年在7月面见张,也给予其苏联愿意援助的保证。张学良这边也很高兴,但认为东北军和十七路军无法直接派兵去接受苏联援助,只能依靠中共红军完成,由东北军给予全力帮助。

高兴是高兴,但张学良对于苏联援助的物资数量不太满意,认为600吨可以满足红军几万人需要,满足不了三军30万大军的需要。后苏联将物资总数提高到1000吨,并且已经分批运送到新疆盛世才处,张学良还是不太满意,认为需要增加。

由于对苏联援助非常看重,张学良早在1936年初就帮助曾经的中共保密局局长邓发赶赴苏联求援。

后可能觉得邓发是中共的人,不太可靠。张学良在稍后的8月派心腹栗又文(抗日同志会骨干,张学良最信任的副官)作为他的代表,前往新疆联络盛世才,争取打通经新疆至苏联的国际路线,以便取得苏联的援助。到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后,栗又文又与苏联驻新疆军事教官安德烈夫进行了多次交谈,苏方同意给予较大数额的援助,并答应在甘肃平凉帮助东北军建立一个兵工厂。

张学良由此才比较满意。

这边东北军于学忠和何柱国部在张学良命令下让路,红四方面军得穿过东北军防区,轻松北上甘肃成功。8月1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召开战略方针会议,提出:打通苏联的意义是伟大的,应放在第一位。

8月25日,洛甫,周恩来,毛泽东,博古发电给在苏联的中共代言人王明,恳求一定需要苏联立即援助中共,批准中共靠近苏联的计划。电报中提出方案:

一、以一方面军约1万5000人攻击宁夏,十二月开始渡过黄河。由于宁夏马鸿逵力量不弱,可以将其击溃。等待从宁夏的定远营获得苏联援助的重炮和飞机以后,再攻占宁夏全境。以此为主要根据地,扩大红军力量。

二、以四方面军十二月从兰州以南渡过黄河,先占领青海部分地区。等到1937年向青海靠新疆边境前进,在夏季之前赶到甘肃酒泉一带,等待苏联经新疆的军事援助。

苏联这边经过慎重考虑在9月11日回电中共中央,批准中共的夺取宁夏和甘西计划:同意你们占领宁夏地区和甘肃西部的计划,同时,坚决的指出,不能允许红军再向新疆方面前进,以免红军脱离中国主要区域。

中共接到这份回电以后非常高兴,毛周等人相当激动,因为这意味着中共和红军又有可能迅速复苏了。

在抗战后,1945年9月10月八路军抽调13万军队进入东北,在苏联支持下飞速发展。由于苏联把八十万日本关东军和四十万伪满军的大部分装备交给中共,同时中共收编大部分伪满军队,仅仅2,3个月解放军就发展到27万人规模。军队基本是清一色的日式装备,步枪,机枪,火炮,甚至坦克都是日式的,相当的精良。一部分部队甚至全身日式棉军装,被老百姓戏称中国鬼子。苏联还将其一部分装备,包括在德国缴获的装备交给中共,还将当时日本兵工厂设备移交给中共,帮助他们建立了好几个大型兵工厂(当时日本在东北修建了规模庞大的兵工系统,号称亚洲第二)。到了1947年初,东北解放军规模扩展到46万人规模。1948年8月,东北解放军更是发展到103万。

如果宁夏战役成功,红军虽然不可能得到如此大规模的扩充。但中共和苏联都意识到中日大决战就要开始,只要中共保证10到20万规模,有重炮和飞机,就能够在抗战中生存下来。

另外苏联对占领新疆不适宜的指示,也让中共制定首先要攻占宁夏的路线,也就是放弃西征青海,首先北上宁夏。

10月7日,红四方面军第四军一部到达会宁城,与红十五军团第七十三师会合。10月8日,红四军第十师到达会宁青江驿、静宁界石铺地区,同红一军团第一师会师。9日,红军总司令朱德、总政委张国焘、红军前敌总指挥兼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政委兼红四方面军政委陈昌浩,率红四方面军总部、第四军和第三十一军开进会宁城,受到红一方面军指战员和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

10月22日,红二方面军总指挥部及二军团与一军团二师在将台堡(时属静宁,今属宁夏西吉县)会师。由此三大主力红军会师,总兵力一举增加到8万多人,下面就是攻打宁夏了。红军,东北军,十七路军的存亡,就看宁夏战役是否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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