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四郎来去无踪影

韦丹有心终成道

韦丹大夫进士及第后,做过西台御史。他平常喜欢道术,只是不曾遇到过神仙。京城里有一位修道的,和韦丹交游了一年多,有一天对韦丹说:“你喜欢道术的意志很坚定,大概是骨骼不行。我不能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自己到徐州去问一问黑老。”韦丹就请假出来,来到徐州。

经过几天,问谁谁都说没有黑老。他找来一位衙吏问道:“这个州城里有一个叫黑老的人,他家住在哪?”那个衙吏说:“这个城郭当中却没有。离这五里的瓜园,有一个人姓陈。这个人黑瘦,很穷,给人做工,租了半间草房居住。这个州里的人见他又黑又瘦,大家都叫他黑老。韦丹说:“你替我把他找来。”衙吏到瓜园叫黑老,黑老始终不肯来,衙吏就硬把他弄到驿站。韦丹已穿好官服,在门口专门等他。韦丹一见到黑老,就连连下拜。黑老说:“我给人做工挣饭吃,不知道有什么罪,现在被捉来,希望能让我活着回去。”黑老惊恐万状,想要跑出门去,被衙吏们拦住了。从辰时到酉时,韦丹对黑老更加恭敬。黑老更加惊惧。韦丹请黑老到大厅坐坐,始终没成。到了二更天,黑老才走上台阶。他不肯坐在正座上。韦丹再三下拜,不停地请求、叩问。到了三更,黑老忽然倒在床上,鼻息如雷地睡着了。韦丹小心谨慎地站在床前,时间长了也太困乏了,不知不觉穿着官服也倒在床前的地上睡着了。到了五更天,黑老起来,用手抚摸着韦丹的后背说:“你起来,你起来。你好像好道,我也喜欢。大概是骨骼不成全你,暂且必须面对人间的富贵,等到应该得道的时候,我就来接你。不然,恐怕你迷失道路。初秋的时候,你可以再到这里来,我就全都告诉你。”说完,倏地不见了。

韦丹回来,到了立秋前一天的晚上又来到徐州。黑老已经在辰时的时候死了。韦公很惆怅,把他埋葬之后便走了。从此以后两相寂绝,二十年不知音信。韦公任江西观察使,到郡二年,忽然有一天,有一个老头对守门人说:“你进去告诉韦公,就说黑老来了。”韦丹听说之后,慌慌忙忙鞋都穿倒了就跑出来迎接。第二天,韦丹本来没病却忽然死了,人们都说黑老接韦丹上天做神仙去了。

四郎来去无踪影

洛阳县尉王琚,有个妾生的侄子,小名叫四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他母亲改嫁他人,他就随母亲一块去了。从此以后,王四郎或者十年或者五年到王琚家来一趟,王氏家族就不再把他看作本家成员。

唐朝元和年间,王琚因为工作变动,从郑州到京城,从东都走出来,刚过了天津桥,王四郎忽然在马前跪拜,穿着布衣草鞋,一副山野人的样子。王琚不认识他,于是他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王琚哀叹怜悯了半天。王四郎便说:“叔叔现在去赴选,所需费用很多。今献上少许东西做你的花费。”于是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金子,大约有五两,颜色象鸡冠。他对王琚说:“这块金子不能和常见的金子一样价钱,到了京城,只要在金市上找到张蓬子交给他,能获得二百千钱。”王琚感到惊异,就对他说:“你最近住在哪里?现在又要到什么地方去?”王四郎回答说:“以前住在王屋山下的一个洞中,现在要到峨嵋山去。知道叔叔到这里来,所以等在这里拜见。”王琚又说:“你现在住宿在什么地方?”王四郎说:“在中桥姓席的客栈里。”当时正下着小雨,赶上王琚没带雨衣,马上就要离去,说道:“我这就到你住的地方去。”王四郎又拜谢说:“行旅是有期限的,恐怕不能单独等你。”王琚径直回去,换了衣服就来到席氏客栈,而王四郎已经走了。

于是王琚就问席氏,席氏说:“王处士妻妾四五个,都有美色,至于衣服车马,更是华侈非常。那王处士坐着轿子先走了,说是到剑南去。”王琚心里奇怪,但是并没相信。等到了上都,当时物价飞涨,费用很缺乏,于是对家仆吉儿说:“你去把四郎留的那块金子拿去打听打听。”一打听,果然有个张莲子,吉儿就拿出金子来给他看。张莲子又惊又喜捧着金子点头说:“从哪弄来的?要多少钱?”吉儿就说:“只要二百千而已。”张蓬子就置办酒食,宴请吉儿,并立即如数付了钱。又说:“如果还有,可以再拿来。”吉儿把钱带回来,王琚非常惊奇。第二天他亲自去见张蓬子。张蓬子说:“这是王四郎卖的变化出来的金子。西域的胡商,专门等着购买,而且没有定价,只由王四郎原本约定多少就是多少,多给他就不一定接受了。”王琚于是再不要了。以后他留心访问,希望再遇见王四郎,但是他终究没有再见到。

李小粒整理自太平广记

栏目: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